殷司沉默了几秒,默默地低了低头,张嘴咬下了果肉,也不顾葡萄的汁水沾在嘴边。
千尘见他那神态,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们啊,可真像一对亲父子,尤其是啊,方才您训他的时候。我也见过我叔父训我弟弟,真真是一模一样。打又舍不得打,骂又不解气,旁人看来可是真好笑呢。”
殷甘闷闷地说道“阿霁,你不要和稀泥打圆场,替他开脱。老夫有一堆旧账想跟他算呢!”
“还有什么旧账?”千尘笑眯眯地,“我也想听听。”
“你说说,他胜了天魔之战,倒有七成的修为没了——”殷甘气得吹胡子瞪眼,“就算是败了,也不过如此吧!”
“他不是说了,有重要的事,所以用出去了么?”殷司不说话,千尘依旧笑眯眯的,“您肯定误会了。”
“误会?究竟是什么事,那么多的修为竟然跟打了水漂似的,不声不响,连一点水花都不见。”殷甘哼了一声,“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还做出这样没轻没重的事情,局都跟着他跑了——”
“好啦,既然打了水漂,您生气也回不到当初了。”千尘只觉得好笑,于是便继续“开解”他,“他大部分时间还是很靠谱的嘛,或许也并不是打水漂呢。”
“你别为他开脱。”老爷子很生气,“老夫是气他不顾大局!就算有什么要紧的事,就不能先跟老夫商量?”
“对啊,你怎么不跟殷老前辈商量?”千尘依旧是一副笑脸,质问着殷司。
后者沉默了片刻,道“这个…谁都不能告诉的。”
“臭小子!你还敢说?!”
千尘正欲讲个笑话,让殷司摆脱这修罗场,结果却是云魇铮急匆匆地冲进来“师尊,不好了,城里又死人了,还是那个连环杀手…”
“这一次发现的尸体有十具之多!”
殷甘猛地坐正,目光又射向一旁站着的殷司。
好了,这回总不会是殷司了吧。
殷司这一回不仅没有垂着脑袋,反而歪着头面上含笑瞅着殷甘,满脸写着——我都说了不是我吧?
那副模样,就差吹个口哨摊摊手了。
千尘又给逗笑了,不过笑毕还是正色道“前辈,不如我们快去瞧瞧吧,难得发现地这么早…”
云魇铮闻言却是迟疑地摇摇头“师尊,我方才已经去过。三人死在住处,七人死在闹市…现场一如之前我们见到的一样,十分干净。一丝一毫的痕迹都没有留下。现在只能根据创口判断,造成伤害的一柄短剑。”
“还是被割断了脖子?”殷甘挑了挑雪白的眉毛。
“正是。”云魇铮沉声道,“其中,有几人是被符承弼严密保护的,竟也是如此被杀了。”
“云儿,你精通刺杀之道。”殷甘严肃地望着他,“依你看…凶手大约来自何方?”
“这…”云魇铮也陷入了沉思,许久才望着千尘说道,“如果是阿嗔的话,须得是巅峰状态,再配上比现在高超三成的灵力,或许能做得到…”
“凶手的刺杀术是哪一种流派?”
“…凶手留下的痕迹太少,光凭刀口,徒儿分辨不出来。”云魇铮无奈地叹息道,“这样的人,徒儿也不曾认识过。”
“当年的阿嗔,别的不敢说,她的刺杀术在元沧界独领风骚,可谓是领先了元沧界起码百年。”望着作为作品的阿嗔,云魇铮十分自豪,“她学会的那一套身法,千百年来无可望其项背者,我甚至敢说,放到其它界,这套身法之敏捷也是堪称巅峰的。”
“那么你的意思是…杀人者很有可能强过当年的阿嗔?”
云魇铮想了想,慢慢点了点头。
“这不太可能。”殷司先开口发了话,“盟主说的没有错,阿霁修习的刺杀术,可谓业界巅峰,很难找得到比它更加合理的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