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千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

“很简单，”殷司望着她一脸的诧异，慢悠悠地解释道，“若不除掉她爹爹，除掉她唯一的依靠，璧瑶如何肯委身于他？”

“可是…”千尘依旧觉得不可思议，“他不是很爱璧瑶么？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他难道不怕璧瑶知道之后…”

“所以才把黑锅扣到你头上。”殷司沉声道。

“…”千尘无言以对，只有摇头，“真过分。被他爱上真是一件倒霉的事。”

“估计再过一两日，沈修岚就该找来这里了。”殷司揉了揉眉心，觉得脑壳痛。

原以为隐蔽的地宫，现在频频有人来访，看来他该重新辟一方天地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千尘皱皱鼻子，“沈修岚这样，璧瑶跟他一起还真是…哼，只是想想我的第一个孩儿便有些恨她。若没有这一出，兴许我会可怜她。”

“我们言语上敲打敲打沈修岚就是了。”殷司环着她往床榻上去，“再怎么样也不该打女人。”

“敲打也没用，我爹说了，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千尘撇撇嘴，“兴许不是第一回了…哎，不如趁她睡着了，我去检查一下她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痕…”

“阿霁，别去了。”殷司阻止了她，“很快天就亮了。歇息一阵子吧。”

千尘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还十分平坦；可是里面已经有一个小生命在生长了，生命的更替真是有趣。

“好吧，”千尘点点头，又抬眼望着殷司，“你会陪我么？”

“不陪你陪谁呢？”殷司笑她，“好了，快休息吧，否则你明日便要化作一只食铁兽了。”

千尘乖顺地上了床，殷司则到角落里把夜灯熄掉。伴着轻轻的脚步声，千尘感觉到旁边的床褥一沉。

于是她轻轻地转过身，钻进了那个温暖的怀抱。

“你说，我们的宁儿是男孩还是女孩啊。”千尘问道。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殷司摸了摸她的头发。

“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了吗？”千尘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身体。

“我不看。”殷司笑了笑，“未知的才是有趣的。男孩儿也好，女孩儿也好。各有各的好处。”

殷司没有一般统治者的毛病，毕竟他的母亲曾是魔君继承人，性别并不会影响继承权。

千尘叹了口气，道：“我宁愿是个男孩儿。”

“为何？”殷司问道，“臭小子有什么好的，又淘气…哪里有女儿乖巧可爱。”

“你看看璧瑶。”千尘道，“女孩儿将来，柔弱无力，兴许会被丈夫、婆家欺辱，怀着孩子还有可能被家暴…我宁可生个男孩，免得想想这些就揪心。”

“我才不信，那个敢欺负我的女儿。”殷司挑了挑眉毛，“我的女儿就算嫁出去，也该被当作仙子似的供着。敢打我女儿，真是活腻了。”

“怕就怕，你倒是能狠下心下手，万一宁儿就喜欢那种臭小子，你能怎么办？”千尘笑道，“你若是动了手，宁儿必跟你翻脸。你说说，你怎么办？”

“…”殷司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他清了清嗓子，道：“那我就得告诉她，全天下只有你爹是个好男人。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再说了，日日与我相处，她没那么容易看上别的男人。毕竟跟我想比，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自恋狂。”千尘笑了笑,又忍不住问他，“你今天见了璧瑶，心里什么事都没有？”

“我应该有什么事？”殷司反问道。

“嗯…如果你怜惜她，我不会生气的。”千尘道，“你真的没有想要…她留下来的意思？”

“算了吧。”殷司道，“她留下就是个惹祸精。”

“就这？”千尘觉得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