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好。”千尘点点头,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我竟然困了。且让我休息吧,明日早晨我会起来。”
“老鼬儿,”千尘正眼看着他,疲惫已经写在了脸上,“你可想好自己的心愿了?我明天离开这里,你再想遇见我,那就难咯。”
老鼬儿的眼睛盯着自己的半碗白饭,已经陷入了沉思。
千尘看了他一会儿,丝毫不顾忌形象地趴在了殷司肩上:“不着急,我离开之前都可以。如果你现在想不出来,明日之前托人告诉我就是了…”
“不!不!”老鼬儿突然回过神来,眼睛意外地睁得很大,他恳求着千尘,“小人想到要什么了,现在就可以,求求您——”
“你说吧。”千尘道,“只要我办得到。”
“小人想看看自己的亲生母亲长什么样。若她还健在,小人想找到她。”老鼬儿可怜兮兮地说道,“小人长这么大,从未见过母亲。”
千尘突然想起来,在阴阳客栈,老鼬儿急言令色地赶那个算卦婆子离开,或许,他见到那些老妇,也会忍不住想起自己的母亲吧。
“你多少岁?家在何处?”先确定时间,再确定地域,“你父亲叫什么?”
“小人原本属于赤柔顺宁陂,”老鼬儿低眉顺眼的表情冲散了他阴阳怪气的欠揍感,“就是顺宁仲家。”
“是那个代代出翰林的顺宁陂?”千尘在位时也曾打听过,“你怎么不走祖先读书的老路?”
“嗐,您且听我道来。”老鼬儿苦笑道,“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实际上这还是好的。别说三十年,十年都难,只怕五年就不错了。”
“如今的顺宁陂,早已没有了仲家,”老鼬儿的白牙在鲜红的嘴唇下显得分外亮,“只是我太爷爷得罪了赤柔的三皇子,那三皇子跟宫里头受宠的贵妃有染,被那女人吹了枕头风,这才被抄家问斩。”
“我爷爷这一支只有我爹爹侥幸逃脱。”他又是一笑,“真可谓世事无常。这种事就是命中注定的。我爹当年是最不起眼,最惹人嫌的。结果竟因此保住了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