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瑾脸上此刻已沾满血迹,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军的,他手握破风剑,身形不断变化,所到之处,一剑封喉。
突然自远处有冷箭呼啸而来,他忙腾空而起一个侧身躲闪,却还是有一只冷箭顺着他的鬓角擦过,脸上赫然出现一道血痕。
就这一空挡,余飞已然趁机杀入阵眼之处,连杀数名侧翼军将,后位的军将见前军倒下,立即跳前补上,加入新一轮厮杀。
此时楚玉瑾再次进入阵眼之中,与余飞敌人相见,分外眼红 ,剑锋所起,势如破竹,猎猎做响。
余飞久经沙场,老谋深算 ,一回转,一侧身,皆是虚晃,数十个回合后,楚玉瑾渐渐头晕眼花,而余飞也显然力有不足。
楚玉瑾心中快速盘算,破风剑寒气逼人,眼中尽是狠绝。
“影子!”
身后身着一身普通军士铠甲的影子突然暴起,手中寒光骤起,数十把飞刀纷纷朝余飞而去,余飞大惊失色,连连后退,楚玉瑾长剑飒飒,一路随行,余飞退无可退,只觉突然一阵剧痛自前胸袭来,一低头,就看到破风剑已直直插入他的心口 ,已然穿胸而过。
“你……胜之……不武!”
至此南安老将军余飞卒,是年五十三岁。
余飞死后,南安军一时群龙无首,其子余震仓促带军慌忙后退至关内,放下关中石门,只守不攻。
东夷军士将整个关口团团围住 ,朱召率军同时出动战车和撞城木一起撞向石门 ,另一边楚玉瑾已带领军士搭建云梯,数十将士同时向城墙上而去。
南安守关将领们持巨石,滚木,火箭,匆忙抵挡。石门撞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像撞在关内众人的心上,云梯上的东夷将士死了一批又一批,然又新的一批再次攀上……
整个关下已然尸横遍野,一个又一个的东夷将士从云梯上倒下,尸体在关下累积数米之高,已然成了人墙,身后的将士踩着同袍的尸体再次纵身而上,再慢慢又从云梯上滑落成为新的一轮人墙……
关下指挥的楚玉瑾,手举破风剑,双目血红一片,口中仍然下着命令“上,再上,再上……”
双方交战已持续了整整两日,众将士渐渐体力不支,朱召在看了一眼身后越来越少的将士和嘉陵关上仍然在源源不断滚落的滚木和火石后,又最后发动了一次撞击石门,再次失败后,终于还是下令停战修整。
“唔唔唔……唔唔唔……”
息战鼓一经吹响,双方人马皆长舒一口气,终于都可以歇一会儿了!
待众将士终于都退回关外,朱召这才发现楚玉瑾一直在恶狠狠的瞪着自己,此刻他手持破风剑,满身血污,一头墨发散乱不堪,额前沾满血迹,宛如杀神,比这更可怕的是,他满身的滔滔怒意。
他突然就持剑而起,直直指向朱召,剑鸣轰轰。
“为什么这个时候鸣息战鼓,再有一刻,我军就可冲上关隘,谁让你下令这个时候鸣鼓?”
朱召见状,慌忙后退,他身后的参将忙上前劝道“殿下息怒!”
“息怒!如何息怒!今日我定要杀了朱召这个误军庸才,方可告慰我东夷今日战死沙场的数万亡魂!”
朱召闻言,也立时暴怒,他一把推开挡在他身前的参将,胡乱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怒道“楚玉瑾,你好大喜功,完全不顾众将士性命,你知道如今我军已损失了多少人马,再打下去,是要全军覆没吗?”
朱召再一想到这些日子在他这里受的气,以及他全然不顾将士性命的打法,还有如今他竟还在三军阵前执剑直指上官,这一桩桩一件件只要他上告太子殿下,都可治他死罪,于是他终于硬气起来。
“楚玉瑾,你敢执剑直指三军主帅,就算你是王爷,其罪也当诛!”
高玉明见势不对,连忙拉住楚玉瑾,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