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宙见门斗这么说,心中不喜门斗,让副学进来,两人坐下之后,齐宙询问说“寅兄再次执教多年,这学中的学子,数哪个是文德皆优的。”
副学也是一个老油条,自然打了一个马虎眼说“西京乃是一个大县,这非要说一个魁首,也没有准的。”
“那么品行端方呢?”
“他们都是守法的,而且城中诸侯这么多,他们也不敢胡作非为。”
齐宙见副学如此回答,只好直接询问说“那么南平坊那个戈举人呢?”
“这人早就没有在府学了,不过我听说了,他这人乐善好施,这文庙四处有漏洞,还是他出钱修好的。说起来,我还准备给他立碑说这件事,但是他谢绝了,我如今准备送一块匾给他。”
齐宙听到这话,心中有了想法,这时候门斗再次开口说“赏赐给张相公送了一块匾,结果他只给了两贯钱,连工人钱都不够,如今又要给戈举人送匾,这谢礼可要先说好了。”
齐宙觉得这门斗聒噪,对着门斗说“放肆,本官谈话,哪有你插嘴的份,若是在言,先打二十小板。”
门斗顿时禁声,齐宙也不在多谈什么。
不一会儿,一个衙役跑来,告诉齐宙,明天五更,在城门外接诏。
齐宙也让副学回去,自己早早休息了。
第二天三更时分,齐宙就醒了,前去城门外。
这城门外已经架起了大官棚,这是给大员们休息的地方,至于那些小官小吏,自己带着席子,铺在地上,一群,在那里谈天说地。
到了四更时分,有眼尖的看着到远方一根大旗慢慢走来,于是告诉大棚里面的官员“喜诏已经到了。”
顿时官员出了大棚,然后等到诏令的到来。
这赉诏官到了之后下了官轿,将诏令放在彩楼上。
众位官员按照行次站好,在礼赞的引导下,对着彩楼上的圣旨三拜九叩。
行礼完毕,几个壮汉将彩楼抬起来,然后前面开始奏乐,后面官员依次跟在后面。
进了城门,这些官员走偏巷,抢先一步到龙亭侯着。等到赉诏官和圣旨进了龙亭,他们才跪在地上,又是三拜九叩,赉诏官宣读了圣旨。
这是喜诏,圣人有了子嗣,于是下了这一道喜诏,内容有赦免夏税的,有官员加官进爵,有开恩科贤良方正科,有罪人免罪的。
众人谢恩之后,赉诏官让人开始刊刻,送到各县城去。
齐宙也在其中,等到这刊刻好之后,他第一时间就看到了,他倒是没有管其他的,而是看了看恩科。
这一科圣人说的很清楚,凡是府县贤良方正之士,查实奏文,天官府以凭录用。
齐宙仔细看了这一条,和副学商量起来“圣人这选的,是读书人,还是勋贵呢?”
副学对着齐宙说“国朝察举向来以勋贵为主。”
齐宙想了想,对着副学说“我在京城的时候,听闻圣人心意有变,常说无论寒贵,品行俱佳皆可录用。而且若是勋贵,岂不是和第二条冲突了。”
副学听了之后,对着齐宙说“那么寅兄你认为应当如何?”
“西京城要报三个,我认为,两个勋贵,一个寒士。”
“此举甚是妥当,这勋贵倒是好找,只不过寒士……”
“那个戈文英如何?”
副学心想,这戈文英可不是什么寒士,虽然戈家不算勋族,也算是世家了,不过齐宙既然愿意,那么就只好随他了。
“不过这戈文英不是学中之人,我们举荐,怕有所不妥。”
“举荐乃是举荐贤良,而非是论亲,你先将那块匾送去。”
副学明白齐宙的打算,这匾是一个情意,戈文英收下了,日后当官了,也和他们有了关系。
副学说自己知道,下去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