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母和三娘,可都还好?”
“都好都好,”冯二娘连连点头,“我们都好着呢,我们就是担心你。”
母女三人都是在纺织工坊,又是同一批上岗的女工,自然是没有被分开。
唯独冯传,在农场一呆就是两个多月,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
反而是他最令家人担心。
得闻大家皆安好,再看到二娘虽是粗衣布履,但脸色竟是比初到九原时还要红润一些,冯传总算是放下心来。
倒是冯二娘,看到阿兄打着赤脚,手上沾满了泥,眼中就是一热,有些哽咽:
“阿兄,你呢?是不是受苦了?累不累?”
苦和累那是肯定的,要不怎么叫劳动改造?
但此时的冯传,再苦再累也是硬挺着——至少不能在李某人面前露怯。
只见冯传摇了摇头:“没事,习惯了。”
听到阿兄这么一说,冯二娘忍不住地抹了一把眼泪。
兄妹二人再次见面,各自说起分别以来的境遇,时间竟是在不知不觉间流逝。
打过招呼后就识趣站在远处的李郎君走过来,提醒探视的时间就要到了。
冯二娘自是有些不舍,她看向李郎,语气里有些哀求:
“李郎,阿兄这么大,从未受过这么大的罪,你不能想想办法,帮帮他?”
李建还没有说话,冯传脸色已是微微一变。
李郎?
什么李郎?
但见李建摇了摇头:
“二娘,你也知道,我能带你过来,也是以我们二人关系的名义,向都督府申请通过了才行。”
“且军中是军中,农场是农场,二者各司其职,我如何能帮得上忙?”
冯二娘心里亦是知此事几无可能,但此时听到李建亲口拒绝,眼中就是一片黯淡。
一旁的冯传再也忍不住了,询问道:
“李郎君,你方才说你与二娘的关系,是什么意思?”
李郎君咳了一声。
冯二娘脸上忽然又染了一片红晕。
只听得她有些呐呐地说道:
“就,就是好友……”
心虚地看向阿兄,看到阿兄那几乎就要凝成实体的怀疑之色,冯二娘跺了跺脚,有些羞恼起来:
“哎呀,不是跟阿兄你说过了吗,这一次,多亏了李郎君,我才能过来看阿兄!”
我眼没瞎!
冯传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看向李建:
“敢问李郎君贵乡何处?”
“回冯郎君的话,建乡籍是南中,尚未婚配。”
听到对方的最后一句多余的话,冯传心里不知为何,暗松了一口气。
虽然还不了解对方的全部情况,但既然阿母愿意让他陪同二娘前来,本身就是一种态度。
而且现在的冯传,说是自身难保亦不为过,根本无能为力阻止这一切。
“二娘以前少有吃苦,然家逢大难以来,却是尝尽了人间之难。”
“是我这个当阿兄的,没有能力啊!”冯传苦笑,“我不敢求她以后能侈衣美食,但求她能平安喜乐便足矣。”
听到阿兄托付般的言语,冯二娘又是羞又是喜,眼眶却是红了:
“阿兄……”
“冯郎君请放心,建虽出身寒微,但亦曾在学院有幸闻大儒详解为士之道。”
李建面容肃然,“士有百行,以德为首,建虽不敢称士,但心向往之。”
听到这番话,冯传还能说什么?
长叹了一口气,他又对冯二娘说道:“好自为之。”
冯二娘终于忍不住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