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留守中都护府,却从来没有上过朝的镇东将军,这是第一次主动要求进宫面见天子,而且还是在非上朝的时候。
张大秘书的目光落到案几上的信封上。
关将军看了她一眼,不语,自顾穿衣。
张大秘书瞥了关将军一眼,迈步走到案几前,转头看关将军。
关将军正在系腰带,不看她。
张大秘书伸手拿起信件,再转头看去。
关将军正在披外袍,不看她。
张大秘书打开了信,信上只有几句话:
“府上军事,细君督之,一切后果,吾担之。”
这不就是废话嘛!
谁不知道镇东将军,留守中都护府,督府中军事?
可是张大秘书却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仅仅是四句十五个字,却有一种让人莫名的安定感。
信上似乎什么都没说,但阿郎让人拼了命送这么几句废话回来,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张大秘书扬了扬手中的信,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些轻松之意:
“阿姊,阿郎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了并州之事?”
按理来说,府上应该是才刚刚把消息送到草桥关那边。
就算是飞,阿郎也不可能立刻就把信送回来。
关将军伸出双手,将腰间的铜扣一扣。
“咔嚓!
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就出现了。
身材颀长挺拔,猿臂蜂腰,面容冷静坚毅,双眼如幽深古潭。
再配以只有朝中重臣才有资格穿的紫衣贵服,腰间所挂长剑,剑柄缠以金线,镶着玉石。
这一身装扮,走在章台大街上,不知要引起多少妇人围观。
关将军左手按住腰间长剑,开口道:
“不知。但在我想来,并州那边,应该是有人提前把消息送了过去。”
换作关将军自己,她也会这么干。
邓芝乃是右卫将军,不至于连这点敏感性都没有。
他能把消息送到长安,自然也能想办法把消息直接送到阿郎手上。
作为大汉仅存的几位老臣之一,邓芝不用怕魏延,也不用担心宫里那位对他有看法。
六十多岁的忠诚老臣,这些年还不辞辛劳,一直在外带兵,为国守疆,还想人家怎么样?
真要回到长安,入宫见天子,天子还得站起来迎接,请人家坐下。
这就是老资历的好处。
“开大门,摆车驾!”
从来都是紧闭的镇东将军府大门,今日罕见地轰隆隆响起,厚重的府门被缓缓打开。
镇东将军迈步走出大门,拾阶而下,接过护卫手里递过来的马缰,翻身上马。
“驾!”
“哒哒哒!”
早就等候多时的铁骑亲卫,护送着镇东将军,向着皇宫方向而去。
住在附近的不少人家,不但是第一次看到镇东将军府大开府门,而且还是第一次看到镇东将军。
有妇人或女郎,看清镇东将军的面容时,不少人登时就是心有如小鹿乱撞,有的甚至不自觉地双颊染红霞。
“那便是镇东将军么?听闻他生得比世间女子还要好看,被唤作花关索,果然名如其人!”
再看着那渐渐远去的阵势,只觉得方才那逼人而来的贵气,仍是犹如凝练,久久不散。
有人不禁咬牙跺脚:
“此等世间难寻的汉家好儿郎,竟是便宜了蛮女!可恶!可恶!”
狠狠地绞着手里的绢布,差点就绞烂了。
镇东将军来到未央宫门外,递上证明身份的牌符。
负责引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