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快瞧瞧,是哪只小老鼠在挑衅吾?这股熟悉的恶臭味,原来是安蒙神的走狗!另一个小杂种又是谁?”
“呼!”泰拉克猛地昂起脖颈,将一对巨眼对准囚笼外的众人“愚蠢而下贱的风蛇种!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就算你再怎么挣扎,也无法抹除血统上的巨大差距!区区风蛇种,即使蜕变成飞龙,也要被巨龙一族踩在脚下!”
芬妮雅抬头盯着那双巨大眼珠,忽然在囚笼外打了个转,冷笑道“但至少现在,愚蠢下贱的风蛇种有你最渴望的自由!而你呢?狂妄自大的巨龙,堕入黑暗的恶徒!你的未来只有一个结局——在这牢笼中慢慢腐烂,变成枯骨!”
“吼!”
泰拉克被这番言论彻底激怒,张口喷出一束灰白色的龙息。但不同于他呼吸时吐出的浊气,灰白色龙息刚碰到六根金色光柱,两根光柱中间的空隙地带就浮现出大量魔法咒文,瞬间凝聚出一张透明的能量网罩,将这股恐怖能量全部化解。汇聚成束的灰白色气体顿时在六根光柱范围内四散开去,遮挡住了泰拉格庞大的身体。
罗宁冲凯伦努努嘴,轻笑道“呶!这就叫做无能狂怒!他也就能在囚笼里面耍耍威风了!”
凯伦虽然觉得罗宁说这番话的口气太过嚣张,跟他平时不太像,但还是配合地点了点头“确实蛮可怜的!”
泰拉克听见她的话,又是一阵生气,挥着尾巴扫了几下金色光柱。然而它这举动不但没能打破牢笼,反倒将尾巴上的骨板磕烂了几块。
罗宁见状,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在望,站在原地笑而不语。原来他和芬妮雅都是故意说些难听的话刺激泰拉克,好趁着它生气时,从它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消息。比如神秘少女的去处,再比如百年前那位将他囚禁在这里的神秘法师。
然而泰拉克接下来的表现却让他大失所望。只见两股风暴忽然涌起,泰拉克挥动双翼驱散身前迷雾,巨大的脑袋耷拉到地上,双眼微微眯起,看上起既无奈又悲伤。
“是啊,吾只是个被关在湖底,百年来都动弹不得的可怜虫罢了!若不是吾女定期送来食物,吾早就唉!狂信者,安蒙和吾辈本无仇怨,大家都在努力维系着光暗之间的平衡,说是志同道合都不为过,又何必要用言语相激呢?你真正该辱骂那破坏平衡的小人才对!”
志同道合?哼,安蒙神乃是象征着光明与正义的唯一神,而你却投靠了邪恶的不死族,帮他们杀死了许多生灵,你也配和安蒙神志同道合?!”
泰拉克张开巨口吐出红舌,微闭双眼发出阵阵长笑“哈哈哈,没想到你空有狂信者的力量传承,却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何为正义,何为邪恶?这只不过是弱小者为了掩饰心中恐惧,强行施加到别人身上的可笑说辞罢了!对于真正的强者而言,吾辈心之所向,便是正义伟岸;所有违逆吾辈者,皆是邪恶之人!你如果能坚持自己向往之事,哪还用在乎正、邪之分?”
罗宁有着前世的社畜记忆,对这番说辞自然理解的飞快。然而他还是摇头冷笑道“你这话言之有理!但很可惜,你我双方一个想要朝南,另一个拼命往北。前行的方向彼此对立,压根就不可能让我赞同你所谓的正义!不过,”他十分在意泰拉克的某句话,便开门见山地问道“你说自己和安蒙神一样,都在努力维系着光暗之间的平衡!还说我真正该辱骂的,是那些破坏平衡的小人?所谓小人,指的是谁?!”
泰拉克似乎想起了某个它深深记恨着的家伙,猛地喷出两股白气“哼!还能有谁?当然是那些自以为是、妄图能同时得到永生之魂和永死之魂的狂妄之辈!他们还以为将吾囚禁在这里,再去黑暗的世界里胡闹一番,就能削弱黑暗一方的力量。呵呵,真是可笑,永恒之柱诞生之初就存在的宇宙法则,岂是他们能随意更改的?总有一天他们会自食恶果,自取灭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