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禁军大营。
这是一支用钱堆出来的军队,旌旗烈烈,甲胄鲜明,每一个操练的士兵都保证了充足的肉食。
训练之苦,当得起他们拿的兵饷,每一个人都是挥汗如雨,本来就是精挑细选的强健青壮,经过几个月的操练,更是雄壮。
高柄满意地看着这些人,心里暗暗盘算,那女真鞑子虽然凶悍,料也没有多少。而且是被击溃的完颜希尹的残兵,没甚好怕。
宋江那黒厮带了两千人半夜去捞功,没想到最后便宜落到了我的头上,这不就是天意。
高柄身后,跟着几个年轻的将军,这一批京营禁军中,最出彩的就是刘锜,可惜已经带人去杭州了。
听说在杭州,杀得人头滚滚,剩下的这些人,虽然日夜操练,毕竟没有过实战。这一回雁山的贼人,正好是个绝佳的练兵机会。
“擂响召将鼓,到我大帐来。”高柄意气风发,大声喊道。马上就有传令的小兵,飞奔而去,不一会鼓声大作。
各营内正在操练兵马的将佐,纷纷动身,往大帐赶来。
不一会,帐内诸将云集,高柄扫视一眼,果然都是些雄壮军汉。
“前番西院的宋院长,带兵前去雁山剿匪,没有料到其中有女真残兵,情敌之下乃至铩羽而归。本帅在少宰面前,为你们揽下这桩大功,去给宋院长报仇雪耻。”
底下的将官一阵骚动,人人脸上都挂着喜色,手底下的兵马是什么成色,一眼望去就能看出来。自己带着天下少有的精兵,每日里在这校场上和黄沙作战,熬炼身体、训练阵法,早就是迫不及待想要证明一下自己。
这伙雁山贼人,虽然不是什么大敌,但是感谢枢密院的宋枢密使,一下子把这桩功劳拔高了一个档次。
大家摩拳擦掌,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上面的高柄。高殿帅不愧是个福将,刚主掌这禁军,就有如此露脸的机会。
高柄心中得意,刚想点将出征,外面传来亲兵声音“殿帅,少宰派人来了。”
“哦?快快请进来。”
高柄走到门口,只见一个红袄锦袍的亲卫,抱拳道“殿帅,少宰说,此战有练兵的功效,让殿帅带着所有的禁军一起前往。每日派出一队攻山,直到贼人消磨殆尽为止。”
这是拿着别人当练兵的道具了,高柄一阵恶寒,不过这到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京营禁军什么都不缺,就是缺实战经验,雁山围起来慢慢打,根本损失不了多少人,却可以充分地练兵。尤其是那些女真兵,可是现成的陪练。杨霖建军的初衷,可不就是为了关外那些女真鞑子
这次练兵如果运用好了,不知道将来到了战场,要少死多少的人。这些禁军死一个,就是莫大的损失。
高柄派人送走了传令的亲卫,站在原地大声道“点齐所有兵马,出发!”
新的京营禁军有六万人,除了刘锜带去杭州的一万,还剩五万人。这五万人比之原先的六十万,数量上少了十倍,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六万能把以前的六十万吊起来打。以前那些羸弱的禁军军汉,被禁军将门世家压榨的,骨髓都给你敲干了。风一吹都能吹倒一片,临阵除了逃跑,就是投降,简直就是最大的笑话。即使是这样,最可笑的是他们还占据着大宋赋税的大头,朝廷每年要拿出几百万贯来养着他们。虽然这些钱,大部分都落入了禁军将门世家的口袋。
大宋冗兵之害,已经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非得是这般剜肉补疮,才能改头换面。地方上的厢兵,比之京营禁军,还要不堪,那才真是一群废物。除了河北因为契丹时常南下,地方军马保持了一定的战斗力外,江南地区的厢兵,连方腊的流民都打不过。
这一百三十多万的兵马,就是大宋花重金养出来的保家卫国的战士,也难怪会败的那么彻底。事实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