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我也不干。
我已经想好了,欲事不繁,莫若省官;欲民皆安,莫若省吏!”
张商英感觉到了杨霖的巨大决心,知道此事已经不可避免,虽然有些担心但是若是真的让他弄成了,倒也是一件大好事。
多少年来大宋历代君臣,都无法彻底根除的冗官,若是和冗兵一样被根治了,那么大宋的国力无疑又会上升一个台阶。
裁官的最大阻力,肯定是来自于那些被裁撤的官员本身,如此大规模地裁官,实际上还是在削弱读书人的地位。
“就怕会士林动荡啊。”张商英满面忧色地低声道。
杨霖轻笑一声,道“没事,小树若不修枝,长不成参天巨木。岂能任由杂七杂八的枝干乱长,这一回闹事的打压下去,以后就不会再有了。”
汴京,种师道府邸。
梆子敲到三更,种府后院一片寂静,书房内挤满了人。
种师道的脸上尽显疲态,两鬓也都是白花花的一片,无奈地说道“你们诸位的心思,我也已经明白了。此事不是老夫不肯帮你们,实则是我们种家也是无能为力。”
一个中年文士语气有些急促,道“经略相公,如今国难当头,官家受制,困于高阁。那乱臣贼子,之所以如此猖狂,凭借的就是手里的几万精兵。
谁不知道你们种家军能打,只要老经略相公一声令下,秦凤军南下勤王。杀了奸贼,迎回官家,还大宋一个朗朗乾坤,岂不是不世之功。”
种师道心底冷笑不止,对这些人没有丝毫的同情。杨霖提兵入汴梁,自己率家将去艮岳勤王的时候他们在楼上观望;
杨霖打入艮岳,在官家寝宫手刃梁师成的时候,他们选择沉默坐视;
杨霖收拾禁军,把将门勋戚世家一网打尽的时候,他们选择看热闹;
现在杨霖把手伸向了他们,已经没有人可以和他们一道制止杨霖了,别说秦凤军自己根本指挥不动,就算是秦凤军全师南下,真是杨霖的对手么?
政变那一夜,自己亲眼所见,这一支兵马的雄壮善战。
种师中没有他哥哥的沉稳,一拍桌子道“你们一个个忠肝义胆,不知道早做什么去了,杨霖政变时候一个个装作看不见,现在再想拨乱反正,还有什么用!”
在场的诸多官吏,闻言心中一阵羞惭,但是脸上却十分愤怒。
他们围着种氏兄弟,一顿唇枪舌剑,据理力争,争得耳红脖子粗。
唾沫横飞下,好像他们才是这个大宋朝最贞烈的官员。
种师道叹了口气,一拍桌子,怒喝一声。年近古稀,这一声竟然声若洪钟,让书房暂时安静下来。
“我劝你们一句,不要把事闹大,尤其是不要妄议刀兵。”
种师中使劲点头,他们这些带过兵,懂兵知兵的人,才知道杨霖手下到底是什么成色的兵马。
眼前这些小人,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厉害,还以为杨霖只是运气好,随便来一支秦凤军就能把他打趴。
“都说老种经略相公心系社稷,青涧城种家满门忠烈,没想到也是怕事之辈。”
种师道霍地睁开眸子,上前揪住他的衣领,一个中年人竟然在老迈的种师道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我种家五代从军,族中百十人战死沙场,西北边关一守就是一百六十年,岂容你轻辱!来人呐,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