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将至,汴梁城中重新热闹起来。
汴河港口依然繁忙,水关处南北口音错杂,做往来客商生意的小贩竭力吆喝。
城中的球市上,依然是场场爆满,汴梁城中的老少还有各地来的客商游人,面红耳赤地高声为自己支持的球队喝彩。
早先的一场宫变,似乎已经被汴梁百姓抛在了脑后,他们不管谁做皇帝,日子还是一样的要过。
往往身在京城的百姓,都是最为热心谈论朝中政争话题的,尤其是跟外地人说的时候,满满的优越感爆棚,要么故作神秘,要么大声叫嚷。大宋汴梁百姓更是个中翘楚,可是这一次却都不愿意谈论。
以前时候,要是在酒肆茶坊当中有外来客商忍不住多嘴问一句朝中的大事,这些汴梁百姓恨不得撸起袖子说个一天一夜。
如今有客商问起,汴梁闲汉往往就挑着眉毛咄的一声“俺们汴梁的事情也是你问得的?朝中事自然有朝中大臣操持,轮得到你来操心,你是哪一年的进士?”
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汴梁出现了一个大杀神,新君近卫都尉府。
这些人无孔不入,要是哪一家的大臣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哪怕是在夜里被窝里,和自家的娇妻美妾发几句牢骚,第二天早朝保准被点名,吓得这多嘴的大臣站都站不稳。
更要命的是他们不光无孔不入,还有了名的心狠手毒,金梁桥一下子杀了三百多个公卿大夫,血水染红了河道,禁军将门世家做为逆乱之首被杀得人头滚滚。这都是是不久之前的事情,让人如何再敢去回想?
禁军世家和文官还有不同,文官一般是一代人当官,最多做个三四辈已经是很罕见的了。但是禁军世家从开国到现在,一直是汴梁的地头蛇,掌握在手中的都是利益最为丰厚的产业。
汴梁百姓和他们多多少少,都是有一些瓜葛的,禁军世家被整治的如此之惨,几乎是连根拔起,如何不叫人害怕。
此时的禁军已经一队队地被赶出汴梁,去了河北一带,准备开挖沟渠,取直运河。
禁军昔日的校场内,起了几座占地阔大,气势恢宏的新立营盘。
上百头牛拖着沉重碾盘,正在压实操场。旁边站着的杨霖,正在指挥众人改造这禁军的营盘,西北军已经陆陆续续离开一半,回到西北的土地上驻守,尤其是党项人,几乎全部离开了。
党项人所在的地方,是原本西夏的国土,那里的局势十分复杂,需要有重兵把守,不然各个部落难免闹事。
单论勇武善战能力,党项单兵要比蒙古人还强一些,即使是在成吉思汗如日中天,而西夏已经腐朽不堪的时期,还是能在沙洲把成吉思汗守得抓狂。
若不是这个民族体量太小,只怕是在历史上的危害还要更大一些。
如此一来,汴梁只剩下五六万将士,杨霖准备在禁军的基础上,训练出一支真正的京营禁军来,将来大战之时为自己冲锋陷阵。
六十万个人的营盘、武备和粮饷空间在,招募训练一支良家子弟兵马并不难。
宋江站在一边,如今杨霖的个头蹭蹭的长,初识时候和宋江差不多高,现在已经高出他一个头来。
“少宰,这营盘眼看是要建成了,什么时候开始招兵?”
杨霖笑道“让那些禁军挖一挖河渠,知道劳动的快乐,然后再去招募。这次我们要的兵源,必须是层层选拔的,前有女真人掀翻大辽的例子摆在眼前,后有完颜希尹五万人杀得中原血流成河。
这些教训都告诉我一个道理,兵贵精不贵多,这次训练一支汉家精兵,我要的是绝对的精锐,人数只要五万人左右即可。至于募兵条件,一定要严之又严。第一祖上清白,三辈之内不许有作奸犯科之人;第二体型高大,有顽疾、暗疾者不许入伍;第三家中须有兄弟赡养父母,独子不许入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