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
汴梁禁军除了高俅精心训练出来的、负责给赵佶表演的“仪仗队”,其他的都是一群花架子。
禁军世家的糜烂和指挥技艺的下降,让这支曾经大宋最强的兵马沦为平庸,光是集合出征就花了半天还没有集结完毕。很多禁军世家的公子哥,根本没拿着当回事,拖拖拉拉不肯归位,甚至有的还在逛青楼。
正午过后,令旗挥动,金鼓齐鸣。
点兵场上,杨霖一袭轻便盔甲,脸色阴沉难看。
旁边的高柄与众将说笑,众将只是恭维不停,丝毫不见出征在即的紧迫感。他虽然和杨霖有仇,但是还不至于跟那些禁军世家的公子一样胆大,早早便来了。
高俅执掌西府多年,对禁军算是有些掌控力,高柄见杨霖沉默不语,料定此番他需要仰仗自己父子,万万不敢跟自己闹翻,便得意起来。
终于,该来的将士全部归位,等到集结完毕,两旁众将也纷纷赞道“高太尉熟读兵书,胸怀韬略,练兵之道果然不同凡响。你看这甲胄旌旗,士气高涨,足以壮我大宋军威,让方腊小儿拱手而降。”
这些人都是将门世家出身,压根没把高俅这个奴仆出身的殿帅放在眼里,很多人一边恭维一边轻笑出声。高柄这个二世祖浑然不知,还当他们是真心地。
高柄笑道“诸位都是世代簪缨,我爹他如何能及啊。”
说完偷偷去看杨霖,只见他仍然闭目养神,看不出一丝表情。
他也是被杨霖欺负惯了,此时终于有机会拿捏一下,但是又担心挨揍,跟一只老鼠要挑逗一只被拴住的猫一般,紧张、刺激又害怕。
杨霖终于把眼睁开,指着高柄道“来人呐,把高柄盔甲扒了,给我打二十军棍!”
高柄愕然呆住,高声叫道“我有何罪?我有何罪?”
“你獐头鼠目,本帅看着不舒服,先打一顿再说。”
“杨霖,我不服!你公报私仇哎吆,妈呀许大马棒,你他娘的轻点,你真打啊啊!”
惨叫之声不断响起在点将台下,众将彼此眼神交汇,不知道杨霖为何突然打人,还是打的一个没有迟到的。
上万禁军兵士满是不平的看着高柄受刑,颇有物伤其类之感,迟到的将校的不见惩治,按时来的反受军法。大宋文人就这么不拿武官当人,咱当兵的命就如此低贱么,还不如兵皮一扒,逃了军籍,也是逍遥自在。
本来对他还有些畏惧的将门子弟,也不禁看不起他了,还不是只敢拿没有根基的高柄开刀。
行刑已毕,早有高柄的亲兵将人抬下,杨霖又扫视台上众人。
“曹宁、王猛、刘太东、周显涛,你们四个何故来迟?”
四个人左右对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杨霖笑容转冷,扬声道“高柄在点将台上嬉笑闲聊,触犯军规,是罚二十军棍。这四个出征在即,却迟迟不到,让本帅和三军站在着等了一个正午!”
曹宁乃是大宋开国第一良将曹彬之后,根本没把这次出征当回事,站出来还想要狡辩几句。
杨霖眉目一横,厉声道“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