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皇帝面前,然而就在此刻,八仙桌下的应后再也忍不住了,她悲恸的哀嚎了一声,闪在了萧逸面前。
“皇上,是臣妾不守妇道,您要杀就杀臣妾吧,求求您饶了萧逸啊。”应后悲痛欲绝,悔不当初!
当初,她不该不听春璃的话,如若她不执意让春璃安排自己到这里来就好了,当初,她应该伪装的心如止水,对萧逸的到来不闻不问,现如今一切却成了这模样。
皇上居高临下盯着他们,“阿应,你果真以为朕没喜欢过你吗?朕多少次想要靠近你,而你呢?你温暖过朕吗?朕早知你们两情相悦,但朕也喜欢你啊,你当初为拒绝朕和你欢好,你画了半面妆,从那孩子小产后,十八九年了,朕再也没握过你的手。”
“朕对你是越来越陌生了,亦或者说,朕压根就没了解过你!阿应,朕是要死了,但朕也要为自己料理一下身后事啊,朕有朝一日撒手人寰,萧逸定会造反,如今你们自己选择吧,你和他,究竟谁活下来,谁奔赴黄泉去?”
不得不说,他们两人的关系,让皇上羡慕嫉妒。嘉定皇帝多年来虽然和应后生活在一起,但他和她“同床共枕”却是“同床异梦”,而萧逸就不同了,他们虽然被千山万水阻隔开了,但他们之间的情感并没有因为遥远的地理而疏远。
他们是谙熟的,他们的见面,投射在对方身上的视线,柔情款款,而应后对他呢,冷厉而凉薄。
“皇上,您杀了我吧,这多年来我都身在曹营心在汉,您杀了我吧。”应后痛哭流涕,为保全萧逸,她什么都心甘情愿。
“阿应,你要朕杀了你?”皇上似乎不情愿相信,那双眼骨碌碌的转动了一下,“你要朕杀了你啊,为了他?”
“皇兄,是我恳求季春璃见一见皇嫂,事情都是我的错,冤有头债有主,还请您处决了臣弟吧,臣弟这就写一封书信回去,他们永远都不会闹到帝京来的,皇上。”萧逸已在寻找笔墨纸砚了。
就在此刻,皇上忽而咳嗽了一声,那咳嗽声逐渐剧烈起来,接着他那高大的身躯已倒向了萧逸,萧逸见状,不管三七二十一急忙去搀扶,“皇兄!”
“萧逸,为帝京黎民百姓,你不该让他们作乱,你们的兵铁蹄一到,帝京的黎民百姓将怎么样呢?萧逸。”
“是,是,臣弟这就写信。”此刻,他们明明可以弄死皇上,但萧逸却谅解了之前他对他做的一切,看皇上痛苦,萧逸也一般的苦楚。
至于应后,在刚刚嘉定皇帝激动的剖白里,她隐隐约约也明白了一切,原来嘉定皇帝对她也葆有情感,并且那么多年。
等高允之送了皇上出来,夜已泼墨一般的了,春璃本以为今日上阳宫内一定会发生血案,萧逸和应后定会凶多吉少,但事实证明,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三个人温暖的和解了,萧逸甚至写了安民告示,而皇上呢,激动过后迎来的是退潮一般的疲倦,他被送到了乾坤殿,春璃负责看皇上的身体,发觉皇上身体还算好。
今日发生的一切,确乎让人匪夷所思,等皇上离开,第二日高允之送了几个女子到上阳宫,“皇上的意思,贤王可任意挑选让她们留宿,明日还送好的来。”可怜了这些孤苦无依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