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水河是名副其实的销金窟,能在这个地方立足的青楼画舫都不简单,而若问一问这里最出名的温柔乡,十个寻芳客里会有九个告诉你是梦蝶居,唯一说不出的那个定不常来。
由此可知梦蝶居的盛名。
陆玄虽没去过,从去年到如今遇到的一些事总与金水河扯上关联,自然派了人打探情况,据闻梦蝶居的主人是个风情万种的美人,人称晓梦夫人。
“继续去盯着,绝对不能让杜蕊脱离你们的视线。”
手下领命而去,陆玄起身走至窗前。
窗外行人寥寥,街两边光秃的树木枝杈摇晃,渐渐起风了。
本以为杜蕊回到红杏阁会与英姑联系,可她却悄悄离开红杏阁去了梦蝶居避难。
难道说英姑真的不在红杏阁?
可若是不在那里,英姑又是如何避开他手下视线离开的?
陆玄眺望着寂寥冬景,陷入了思索。
没等到第二日,一队锦麟卫就去了红杏阁。
鸨母不在,红杏阁上下本就人心惶惶,见到杀气腾腾的锦麟卫就更慌了。
为首的锦麟卫是个年轻人,先前去窦尚书之子窦五郎宴客的画舫上搜查阿黛便是他带队,名叫贺北。
看着兵荒马乱的场面,贺北沉着脸指了一个人问“你们管事的呢?”
那人突然被问到,脸都吓白了,哆嗦着道“我们妈妈昨日就被差爷带走了。”
贺北一皱眉,很快想到带走红杏阁鸨母的是什么人。
这案子是锦麟卫半途从刑部接过来的,带走鸨儿的官差自然是刑部的。
“其他能管事的呢?”
那人犹豫了一下,见贺北冷下脸,忙道“红姨是管事的。”
“哪个是红姨?”贺北扫视一圈。
他虽年轻,却很有威势,这么一问只等了一瞬便有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站了出来。
“奴家见过大人。”
贺北一句废话没有,直接道“把红杏阁的花名册拿来。”
锦麟卫威名人尽皆知,红姨不敢怠慢,忙去取花名册。
“大人,这是我们红杏阁的花名册。”红姨匆匆返回来后,把一个蓝布包的小册子奉上。
贺北打开花名册翻了翻,问“红杏阁所有人都有记录?”
红姨点头“都有。”
贺北侧头问一名属下“红杏阁所有人都集中在这里了吗?”
“是的,大人。”
贺北扬了扬手中名册,冷声道“都安静,现在我来点名,凡是点到名字的就站到这边来。”
随着他这声喊,场面一静。
贺北从花名册上第一个名字喊起,时间缓缓流逝,点到最后一个人名。
“红杏阁花名册上共一百零二人,目前在场九十七人,少了八人。”贺北盯着红姨,“说说这八人的去向。”
这一百零二人中不包括鸨母。
红姨在贺北点名时就一直留意着,对不在场的八人虽做不到全部记住,其中一人却绝不会忘。
杜行首竟然不在!
被贺北那双冷淡的眸子盯着,红姨紧张之下第一个提到了杜蕊“杜,杜行首一直在红杏阁啊!”
“杜行首。”贺北念着这三个字,视线落在花名册上,“她既然一直在红杏阁,那人呢?”
红姨被问住了,求助看向四周。
一名素来与杜蕊不对付的花娘壮着胆子道“快晌午的时候奴家瞧见杜蕊出去了。”
“真的出去了?”红姨震惊。
花娘一甩帕子“我还能骗你么。”
贺北懒得听这些,问道“平时谁与杜蕊最亲近?服侍她的人呢?”
“她的贴身丫头叫叶儿。”红姨声音扬起,“叶儿呢?快出来!”
人群安静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