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桥神色古怪地看完了字条,朝殿门看了一眼,然后皱眉问“这是殿下从太后处搜到的?”
云清神秘一笑。
安阳桥“这字条上的事看起来不像假的,太后没有理由伪造一张字条来陷害自己的亲生儿子。”
“非但如此。”云清道“这东西还是太后有意送到我面前的。”
云清将今日的事情一一和安阳桥说明,后者听罢更为疑惑“殿下去长安宫是一时兴起,太后怎么可能如此凑巧,正好趁着殿下过去的时候将簪子掉落呢?”
“这才是她真正聪明的地方。”云清想起盛年之时也曾得朝臣敬重的太后娘娘,唏嘘一般地说道“我回宫那么大的动静,她必然是清楚的,她很确定我回宫之后必然会去见她一面,所以时时将关乎承亲王命运的通信藏在身上,这样才不容易引起他人的怀疑。”
安阳桥愈发想不明白“太后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将东西展现到殿下面前时必定十分小心,殿下是如何发觉的?”
“越是聪明的人,越是容易犯愚蠢的错误。”云清冷笑道“她如果真的一心维护爱子,就该在看完信件之后立刻毁掉,而不是留到今天,巧之又巧地将藏了密信的金簪掉到我这个仇人面前。”
安阳桥眸光一顿“……殿下说得有理。”
“有了这个字条,即使承亲王私藏父皇遗旨的事情查不出旁的证据,我也可以将这字条公示在朝臣面前,承亲王一样落不得好。”
安阳桥连连点头,“殿下,眼下咱们有了这样决定性的证据,咱们可以直接将东西交到刑部或是大理寺,承亲王和太后传信必定有他人经手过,一层一层查下去,定能查出蛛丝马迹。”
“可是眼下咱们连承亲王人在哪儿都无法确定,要是陛下有心包庇,即使咱们交了证据,恐怕也不能令承亲王得到应有的惩罚。”
安阳桥讶然“先前殿下不是已经怀疑人在承亲王府了么?”
“那是我们能查到的,只要承亲王人不从王府里出来,陛下就可以说承亲王人不在京都,强行交了证据下去,除了打草惊蛇以外起不了任何作用。”说到这里,云清讥诮地道“我早就说过,陛下处置常玥,甚至处置承亲王,都定然不仅仅是为了某一个人,或许他很清楚承亲王究竟做过什么,扣住他,何尝不是在保护他。”
安阳桥很快想通了其中的关窍,将云清的处境看得分明“陛下要保承亲王,殿下要除承亲王报仇,如此一来,一旦这封信被交到了大理寺,殿下就等同于和陛下直接对上了。”
“承亲王做的事情不仅仅关系到我一人的仇恨,他还触犯了国法,只要承亲王现身,陛下就算想保,也定是保不住他的。”。
“殿下总不能直接带人杀到承亲王府里搜查吧。”安阳桥摇头,露出苦恼之色“明知对方或许就在那里,咱们却拿他一点法子都无,实在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