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呆呆地望着她“从没有人和我说过这些,他们只告诉过我让我卖力干活早点娶媳妇。”
“倘若你没来京城,过上了他们口中那样的生活,我也会为你高兴的,只要是自己用双手、用光明正大的途径得来的,就没有任何人有权利置喙。“苦读科举,习武参军,哪条路不比你现在所走的踏实心安,何必要讨人欢喜委屈自己,那不是你应该过的生活。”云清右手握在桌角上,眼睛盯着他的眼“不是在和沈敬之读书?他可以寒窗苦读成为我朝最年轻的高官,你为什么就不行?”
如花这段时间跟在沈敬之身边,虽然学到了不少东西,但心中何尝不清楚他和沈敬之之间的差距,听到云清这样说,他面上的光芒淡了些许。
傅明礼呵呵地笑,冷嘲热讽地道“他是什么资质,沈敬之又是什么资质,云姐姐你拿他和沈敬之相提并论,平白拉低了人家的身份。”
如花双手攥紧了两边的衣角,一双眼睛狼狈地看着地面。
云清恨铁不成钢似的道“连你自己都不信自己可以,别人怎么可能相信?如果你自己都觉得你资质平平永远都比不上沈敬之的话,那你也只能回码头去做苦力了。”
如花想到在码头上累死累活还时常挨打受冻的自己,默默咬紧了牙根。
“一个月后成王府有一场文会,如果你的表现能让我满意,我会让丞相给你安排一官半职。”云清很少动用私权,能许下这样的承诺很是罕见。
如花果然动心,抬起头惊喜地确认“当真?”
云清“官职大不了,这点主我还是能坐的,端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如花这段时间昼夜苦读,算得上小有成效,成王世子粗莽无知,他举办的文会水平高不到哪里去,他心知这是云清给他的机会,暗自窃喜不已。
“谢谢殿下肯给我机会,我一定尽力。”如花上前两步,站定到云清跟前“我今后定会悬梁刺股囊萤映雪凿壁偷光……我好好读书,不辜负殿下对我的期待!”
云清往后倚了倚,状若不解地问道“你想什么呢,我对你可没有什么期待,左不过你是我带来俞京的,在外头惹了什么事丢的是我的人,我不想给自己惹麻烦罢了。”
“是。”如花脸上的笑收了收,拘束地背过手,“我不会给殿下惹麻烦的,殿下无需担心。”
云清“听说你搬到沈敬之府上住了?”
如花点点脑袋,说“侍郎府上奢华,我住的心慌。”
傅明礼本来正在喝茶,听到如花的话没忍住笑喷出来“侍郎府上,奢华?”
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如花意识到什么,抿起唇再度耷拉下脑袋“……是我没见过什么世面,殿下别笑我。”
云清嗔向他“喝你的茶吧。”微弯了唇角和如花道“沈敬之是陛下重视的臣子,他的府邸经过好些次重新修缮,陛下还赐下了不少宝贝下去,你瞧着奢华倒也不无道理。”
傅明礼轻哼着撂下茶盏,眼神轻飘飘地停在云清面上,没说话。
云清装作没看到,和如花说“那个人如果再出现,你记得要通知我,他能给你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不要再听他的话了,知道吗?”
如花温顺地点头“是,他要是再出现,我必定来告诉殿下。”他想到“对了殿下……这个人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哪?”
云清浅笑着摇头,并未给出答案。
……
“殿下,您还在考虑什么?那个陈永是陛下身边的人,他的父亲除了为陛下效命,还能听谁的命令?”永韵捏着那张画像杀气腾腾地道“陛下他配不起你的信任,是他收买如花让如花来你身边害你的!”
“现在事情还没查清楚,不要这么早下结论。”云清道“陈永是陈永,他父亲是他父亲,二者不能混为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