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京墨来到长乐宫宫门前,抬步正要迈进去,迎面看见一个脸庞红肿的宫女从里面急匆匆跑了出来。
眼瞧着她差点没撞到陛下身上,云京墨身边的太监陈永气冲冲地指着陈花花骂道“混账东西,陛下圣驾在此,行事怎还如此莽撞?”
云京墨见她从云清宫里出来,还当她是长乐宫的宫女,皱眉看着陈花花问“你的脸为何肿成这样?是谁下令责罚你的?”
陈花花垂眸看着地面一刻,突然红着眼睛扬起脑袋,楚楚可怜地望着云京墨清俊的脸“……是奴婢做错了事情,容乐公主罚了奴婢的。”
云京墨眼神一沉。
陈花花以为他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暗自窃喜着放轻了语气“陛下,是奴婢不好,奴婢不该乱说话,殿下也是气急了才对奴婢下手,奴婢不怪殿下。”
云京墨“当然是你不好。”他沉着脸道“清儿这样好脾气的人,从来不会无故责罚宫人的,你既惹了她,就必定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他冷静地和身侧的陈永吩咐“处置了吧。”
口气随意,犹如命人处置掉一条畜生。
陈永神色不动“是。”
陈花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个侍卫捂住了嘴巴往外拖。
侍卫身形壮硕,她连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被拖着行了数丈远时她突然反应过来,刚才陛下口中的那句“处置”究竟是何种意思,忽然激烈地挣扎,口中发出呜呜地叫声。
不知是求饶还是低泣。
然而没有用,过往的宫人全都视若无睹般从她们身旁走过,看都没看她一眼。
侍卫的手很大,捂住了她半边鼻子,她连呼吸都艰难,
她的眼前一阵阵发黑,意识迷茫间仍是想不明白,自己不过是耍了个小聪明,想让陛下厌恶容乐公主而已,怎么就要被陛下处死了呢?
她想不通,只能眼睁睁看着长乐宫的宫门离自己越来越远。
就在她以为自己注定要没命的那一刻,长乐宫中蓦地传出一声女子的轻笑。
云清轻缓的声音顺着门扉传入云京墨耳中,“我同太后宫中的侍婢开个玩笑罢了,陛下较什么真?”话音一顿,须臾继续道“我才刚回宫,莫让宫里因我而见血,把人放了吧。”
云京墨淡淡地抬手,陈永回忆,给了挟制住陈花花的侍卫一个颜色,二人立刻松开掣肘住陈花花的手。
云京墨抚了抚自己没有一丝褶皱的袖口,心中翻江倒海,面上岿然不动。
他带笑迈进长乐宫的门槛。
云清坐在冒出新芽的柳树下,旁边石桌上放着棋盘,她纤细指尖捏着黑子,听到声响抬眸,示意云京墨坐下。
“你倒有闲情。”云京墨笑意更浓,坐在她对面,从善如流地拿起一颗白子落下。
“听闻前朝新政推行挫折不断,陛下连日烦闷,连口气都喘不匀,更何谈与人执子对弈?”云清慢悠悠落下一子,端起旁边的茶杯抿了一口,她眼眸未扫棋盘一下,嘴上已然自信地说“你输了。”
云京墨放下指尖被摩挲了半晌的棋子,哂笑道“你留给了我一盘必败之棋。”
“陛下不再垂死挣扎一下吗?”云清问。
云京墨接过永菱奉上的茶水“不必了,已是死局,垂死挣扎没有意义。”
“那再来一盘。”云清道。
云京墨打量她神色“清儿,那个宫女犯了何事惹你着恼?”
“是我无理取闹,怪不着人家。”云清扫了他一眼,“我帮永韵出出气罢了,陛下不必在意。”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碍你眼的人。”云京墨道。
“陛下是一国之君,倘若连你都不懂得爱惜臣民的性命,还能指望其他旁的人去爱惜吗?”云清不太赞同地道“陛下维护我的心意我很感动,但是那宫女又没有犯下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