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是我愿不愿意签名字的问题吗?你看看你那张纸上都写了什么,我签了它和签了卖身契有什么区别?”
“卖身契是给人做奴隶的,我是想娶你做媳妇,这怎么没有区别?”
“算了,我不想和你说话,你出去。”云清走到门口把彩蝶叫了进来,朝傅明礼摆摆手“你先出去,我洗漱完了再去见你。”
傅明礼哼声“谁知道你会不会趁着我走的功夫自己跑了?”
“我要是想跑早就跑了,何必等到今天。”云清刚起床本就心情不好,被他起了这么一遭更是烦躁,抬脚狠狠踹了他一脚“快走,别来烦我。”
彩蝶端着温水进去,云清顺手把门关了上,傅明礼被关在门外,看着腿上的那个脚印陷入了沉默。
……
半个时辰后,彩蝶带人把早膳端进来,云清黑着一张脸坐在桌前,傅明礼放轻步子走进来,坐在云清对面。
云清抬眼睨他“又来做什么?”
傅明礼从胸前掏出一张纸,“这是朕修改后的……”
云清“滚。”
傅明礼把纸拍在桌子上,砰地一声响,周围的宫人都被唬住不敢吭声,唯有云清该夹菜夹菜该喝粥喝粥,眼睛都没抬一下。
傅明礼被她镇定自若地样子气得不行“你走便走了,抬起脚拍拍屁股就走人,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朕压着性子抑着脾气放你走,你离开平国天高任鸟飞,朕还上哪儿去找你的人?”
云清从盘子里拿了个小馒头塞进他嘴里,不苟言笑的样子“闭嘴。”
车队整齐地排列在宫门外,云清跟着傅明礼走到宫门前,对着他垂首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别再送了。”
容乐公主离京,满朝文武皆来送行,傅明礼不好在这么多人面前对她做什么,只能淡淡地颔首“一路顺风。”
云清在侍女的搀扶下上了马车,云兰紧随其后,车队缓缓前行,没多大会儿就没了踪影。
傅明礼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地回到御书房,王晋在他耳边聒噪了半天,他也没听进去他在说什么,坐在书案前拿了本书蒙在脸上装哑巴。
王晋看他实在不想讲话,便把几位大人交代的朝务往后推了推,看着神色不属的傅明礼,突然想起一事。
他从袖中掏出一个信封递过去“对了陛下,这是云姑娘吩咐奴才给您的,看奴才这个脑子,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给忘了。”
傅明礼腾地一下挺直了身子,盖在脸上的书掉到地上,他视若无睹,接过王晋手上的信封打开。
自己熟悉的字迹出现在眼前,与之前不同的是,纸张的右下角多了两个秀丽颀长的小字,婉约之下难掩风骨。
他咧开嘴,满意地笑了。
……
从平州到俞京其中经历数十个城池个无数个大大小小的村镇,加之车队人马众多,回到俞都起码要月余的时间。
在回程路上时云兰明显没了顾忌,向身边的侍卫要了匹马,一天有半天的时间跟在沈敬之旁边慢悠悠地走着和他说话,云清有时掀开车帘看到,马上的男子相貌不算特别出众,但自有一股文质彬彬的气质,看起来是个正派的人士。
云兰的年岁也不小了,到了该找夫婿的时候,如若沈敬之也乐意,倒不失为一段美满姻缘。
下午时渐渐起了风,车队本就人困马乏,大风吹过来时更是人人烦躁郁郁,云清见此情形,便命人叫来了安阳桥。
“丞相,我看这风一时半刻也停不了,不知前方可有可以停靠歇脚地方?”
安阳桥在起风时就已经思考过这个问题“老臣在来时观察过周边的情况,前方二里有一座寺庙名唤青禅寺,或许可以暂时歇歇脚。”
云清点头“那就传令下去,今晚暂时在青禅寺歇下,明日再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