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未必是内廷司捣的鬼。”那人看向符安,声音低沉“勤太妃的侄儿负责平武门的守卫,我们能查到的进出记录,都是由各宫门守卫军递交到内廷司的。”
“勤太妃……”符安合上抽屉,手中握着干巴巴的药材,舌头舔舐着上牙床,表情嘲弄。
“好些天没见宁王殿下了。”符安道“带上你查出的东西,随我去一趟宁王府。”
那人迟疑“您是想直接和宁王殿下对峙?”
符安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这位殿下克己奉公是出了名的,我倒想看看,自己的母妃出了事情,他还会不会是那个大公无私的宁贤王。”
主仆二人到内廷司打了声招呼,出宫后一路驱马奔向宁王府。
到宁王府必经岭安街,路过酒肆时符安身边的仆人目光不经意瞥过一处,忽地放慢速度,向前方领先几步的符安道“主子,您看那人是不是敏亲王府的灵瑶小姐?”
符安顺势看去,见一粉色罗裙的女子蹦蹦跳跳地跑到街边一个老乞丐面前,把手里的一个纸包送到对方手上,笑眯眯地说了些什么,惹得老乞丐感激涕零地连连叩首。
符安视线停顿在老乞丐手里的纸包,听到身边的随从说“这千金小姐是出了名的歹毒凶狠,她会有这么好心?”
符安盯着灵瑶,片晌摇头,“你看她的眼睛。”
“眼睛?”随从没看出什么“恕属下眼拙,没看出什么不一样的。”
“沈灵瑶骄纵肤浅,她从没有过这样纯善的眼神。”符安勒紧马缰,“这个人以前看人时,恨不得让所有人都跪倒在脚底下,可是你看现在,她的眼睛每隔一会儿就会呆滞片刻,像是失了心智。”
随从顿开茅塞“主子是说,她傻了?”
“恶有恶报这话说得真是没错。”符安夹紧马腹,驱使马儿继续向前“不管是什么样的人,但凡做了坏事,都注定遭到反噬,没有人能幸免。”
随从正从灵瑶及其侍从身上抽回视线,听了这话连连点头“灵瑶小姐如果真的失了智,那敏亲王不知要如何头疼。”
两人一路论着灵瑶的闲话,很快到了宁王府门前。
因着符安的身份,明达对府上的护卫下过命令,允许符安来去自如。
守门的侍卫见他走近,恭敬地让人将其引进正厅“符太医来的正巧,殿下才回来盏茶的时候。”
符安绷着脸,表情不见素日的平易近人“劳烦你,去请宁王殿下过来,就说我有要事和他说。”
侍卫见他郑重,亦是不敢耽搁,立刻应下。
符安在正厅等了约莫一刻钟的功夫,明达步下生风地入了厅门。
明达一身天青色的长袍,袍角上绣着节节青竹,肩宽腰窄,身形颀长,负手而来时有一种有匪君子的翩翩气质“如此着急让我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吗?”
“没有大事岂敢劳烦宁王殿下。”符安抬了抬手,他身后的侍从立即将一张画像递到明达面前。
明达展开看了看“这是何人,你给我看她的画像做什么?”
“我让人潜藏在京兆尹大牢,根据当初欺侮我母亲罪犯的描述画下了这幅画像。”
“所以呢。”明达问“这又能说明什么?”
“我母亲向来与人为善,鲜少得罪什么人。若说得罪人,也应当是宫中的妃嫔看不惯她与先帝交往过密,所以令人折辱。”符安走到明达面前,拧眉做出迷惑的神情“寻常宫妃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是敢以太后身边的奴才做棋,意图瞒天过海的宫妃,除却勤太妃之外,我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
他拿过明达手上的画像“此人的行踪查不出任何不对,倘若不是犯人的描述有误,那又会是什么原因呢?”他似笑非笑地站在明达面前,和他四目相对“当然了,我红口白牙,暂时没有什么证据,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