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风寒都好得差不多了,也就符安成日在那要死要活地浑叫。”
傅明礼无所谓地走向云清的帐篷,回头叮嘱王晋道“你在外面把风,不要让人瞧见朕来过,尤其是云姐姐那个傻妹子,她知道了一准和云姐姐说。”
王晋道“陛下您是至尊天子,做什么事哪还需要避着一小丫头?”
“你不懂。”傅明礼没甚耐心地跟他解释“云兰是云姐姐的妹妹,朕讨厌她却不能动她,否则一不小心就会引得云姐姐对朕心生不喜。她知道朕现在不能随便接近云姐姐,如果看到朕在这个时候去见云姐姐,一定会在背地里说朕的坏话。”
傅明礼只有在云清面前才是话痨,除了正事以外,平常很少会在旁人面前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王晋感动得几欲落泪,小碎步跟在陛下身后,严格听从着主子的吩咐四下逡巡着过往的每一个人。
傅明礼并没有逗留太长时间,很快就掀开厚重的门帘走了出来,主仆二人离去的时候都没有留意,他们千防万防的小姑娘云兰正躲在帐篷侧面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
傅明礼回帐之后心口开始隐隐作痛,王晋心知是昨晚一夜未眠惹的祸,立即遣人请来了太医诊治。
太医请脉过后为他施针,一面扎针一面叮嘱“心疾最忌劳累,陛下忙于国事,但也该注意自己的身体呀。”
傅明礼没理,过了会儿随口问了句“朕现在的方子能不能换一换,把那味乞云花换成其他的。”
老太医为难的紧“这味药是符太医试验过几百种草药才定下的,其药效远胜于其他同种作用的药材,陛下若想控制病情,这味药断不能更换。”
傅明礼气得想杀人。
老太医又道“陛下要是实在想换,不妨待符太医身上的伤痊愈之后令他试验一番,再者陛下之前更换药方是因为风寒加身,过几天风寒彻底痊愈之后或许可以换回从前的方子。”
傅明礼这才勉强满意。
按平国的惯例,围猎大会之前要进行为期半日的试捕,所以今日辰时过后就陆续有宗亲过来请示捕猎开始。
傅明礼以风寒为由,让宁王明达带队围猎。
早上时刚有太医过来请过脉,官员们早做好了宁王带队的准备,所以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倒是太后得了陛下风寒的消息后亲自过来探望。
王晋亲自迎了太后进来,傅明礼靠在软榻上玩弄着一串红豆手串,仿佛没察觉有人靠近。
王晋干咳一声,“陛下,太后娘娘来看您了。”
傅明礼眼也不抬地道“朕还没死呢,用不着她来看望。”
太后脸上关切的表情一收,冷下脸扶住贴身宫女的手“还当是什么大病累的脸围猎都去不得了,哀家看他倒是生龙活虎得很。”
王晋忙道“太后,陛下昨晚熬夜处理政事,其实是心疾发作谎称风寒。”
太后转身欲离去的脚步一顿。
其实不仅仅是傅明礼本人,心疾一事,亦是太后心头不愿提及的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