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与平国灵瑶郡主有隙,对方如有意针对,低阶官员自可轻易受其差使。大理寺和刑部却不同。”安阳桥道“公主殿下在平国时日不短,对这里的情况比我们了解,此计危险,却也可行,只要处置得当,公主殿下想要抽身而出并非完全不可能。”
他对云清有一种盲目的信任,沈敬之并不认同只要无理由的听从,但以他对平国律法的理解,公主信中提及的几条律例的确没有差错,左右平国不敢真的把他们的公主殿下如何,真的出了意外,再调动擎云令救出公主殿下也可。“既然大人已经决定要改变计划,那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
“去找人。”安阳桥道“遣城中的密探去找一个人。”
……
到达围场的当天晚上,云清因为不习惯黎州的气候感染了风寒,身上也莫名起了一些红色的小疹子。
几个太医诊脉过后都无法判断出云清身上的红疹到底是何缘由,傅明礼大怒,指了几个老太医要拖下去打板子。
云清在床上轻轻咳嗽了几声“陛下不要因为我的病牵连几位老大人。不过一点风寒而已,我身上也并无其他不妥之处。”
傅明礼深吸几口气,瞪着为首瑟瑟发抖的老头子道“女尚书晕血,你们把他拖下去打。”
云清“陛下!”
傅明礼侧身走到床前“云姐姐安心养病就是,这些小事你不用管,太医院的太医连这点小病都诊不好,朕罚他们是为了给他们长长记性。”
云清还想说点什么,为首的郭太医已经抖着身子跪倒下去“陛下,微臣无能,不能诊治出云姑娘身上红疹的缘由,但是太医院中属符太医医术最为高明,陛下不妨请他过来一试?”
符安才被傅明礼使人打了板子,现在正在帐中养伤呢,怎么过来给她诊治?
云清觉得这主意不行,她已经把人坑到了病床上,再让人家带伤给自己诊脉实在太不人道,便出声劝道“符太医伤势应该不轻,陛下还是别打搅他养伤了。”
傅明礼轻笑了声,凑近云清低低地开口说道“云姐姐把他拖下水时可没想考虑过他会不会受伤,怎么现在倒心疼上了?”
云清闭上嘴不说话了。
她的这点小动作明显是瞒不过傅明礼的,她也没指望过瞒过他,她的信已传出,他的余怒已过,他就是再多猜忌也没有用。
云清似乎全然忘记了,从驿馆出发之时,为了躲避傅明礼的盛怒,没敢和他同乘一车的人是谁。
傅明礼没有云清的悲天悯人之心,当即就派人去找了符安过来给云清诊脉。
“可是符太医如今还趴在床上休养,现在请他过来……”得了命令的吴皓面露难色,板子是他亲手打的,他知道自己下手有多重,符安屁股上那伤没个十天半个月甭想好,现在连地都下不了,如何能给人治病?
“走不过来就把人给抬过来,这点小事还要朕来教你吗?”傅明礼表情一冷,看了眼床上虚弱的云清,拉了拉她的被角加重的了云清“朕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一刻钟之内必须把人给朕带过来,若是带不过来,你就做好和符安一道养伤的准备吧。”
吴皓神情一僵,一刻都不敢耽搁的领命退去。
云清叹了一声气,“陛下何苦这样折腾人,我都说了我只是发热而已不打紧的。”
她皮肤白,像上等的瓷器一样瓷白无瑕,如今却布满了红疹。
傅明礼从她的手上收回视线,“云姐姐饿了吗?想不想吃点什么?”
云清摇了摇头“我不饿,陛下不用管我。”
空气静了片刻,傅明礼忽然低声问道“云姐姐前段时间都是直接唤我名讳的,为何眼下又这样客气了?”
“那阵子是我不懂规矩,陛下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云姐姐知道朕想听的不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