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自在,可是事实上,明达这些年已经离舒心二字很遥远了。
先帝在世时对宁王的过分重视,在他驾崩后反而给这个最疼爱的儿子带来了极大的反噬,忠于陛下的臣子私下对他十分忌惮,紧紧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只等他言行稍有不妥,就会瞬间从云端跌落。
不少百姓和臣民们称他是贤王,可是过度的赞誉对于他如今的处境而言仿佛更像是一种捧杀,他言谈行事必须要慎之又慎,生怕少有不妥就引得百姓议论、帝王猜疑。
他每做一件事就会反复地反省自己是否言行有差,几乎要忘了从前年少一战成名,任性而为的小宁王是什么样子了。
他傅明达自诩才学卓著,不知何时起,竟然也变得如此面目全非。
……
“衣物首饰自有宫女收拾,云姐姐自己再瞧瞧有没有什么常用的物件要带就成了。”傅明礼站在衣柜前,对着前方正整理行李的云清皱眉道。
“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能自己动手又何必劳烦别人。”云清将一身浅紫色的罗裙装到榻上的箱子里“陛下有时间在这里逗着我收拾行李,还不如回御书房批几道折子。”云清说着回过头,对着身后的傅明礼挑起眉梢“话说皇帝陛下,您到底想好了没有,确定要带我去秋狝?不怕我趁机逃跑吗?”
“云姐姐尽管放心,到了围场之后朕一定日日夜夜守在你身边,绝对不给你任何逃跑的机会。”傅明礼捡起榻上的一块帕子,伸手在上面的绣花上摩挲了几下“这是莲花?云姐姐的帕子上好像只有这一种绣花,是有什么说头吗?”
“倒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说法。我听父皇说,我还在襁褓中时,照顾我的奶娘以为我名字里的清字是青莲的青,所以才在我的每一块帕子上都绣了朵莲花,后来父皇得知了缘由之后觉得青莲品性高洁,用在女孩儿身上也好,这个习惯就一直保留到了今天。”
傅明礼沉吟着点了点头,待到从屋里走出来,扭头就对身边的王晋吩咐“从今天起,朕的每件袍服袖口处也都要绣一朵莲花。”他掏出刚才顺出来的手帕递给王晋“看见没,就照着这个样子绣,一丁点都不许绣错了。”
王晋连连应是,伸过手想把帕子接过来,却被傅明礼一手拍开“干什么干什么?这帕子金贵着呢,别给弄脏了!”
王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