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云清出宫去,我们俞国人使唤起自己人来才更称手,比不得在这宫里,连出个门都要被人监视。”
“云姐姐总是这般吃软不吃硬。”傅明礼对云清的性子无可奈何,叹口气问“以红袖一个宫女的身份,可治不得灵瑶的死罪。”他思量片刻道“要是再加上使人奸污民女,倒是勉强可以算个重罪。”
他说的是惠然被人侮辱的事情。
“可是惠然自己是受害人,按照大平律法,受害之人指控凶手需要证据。”云清为难地摇了摇头“何况惠然是良家女,如果这种事情传出去,她以后怎么嫁人?”
“只有云姐姐你一心一意为她着想,她不知心里如何恨你呢。”傅明礼不知该夸云清善良还是笑她痴傻“那丫环喜欢大皇兄,怎么可能真心待你,朕一眼就看得出来的事情,云姐姐难道瞧不出来吗?”
“她因我才会如此,我不能不考虑她的感受。”云清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只是惠然的情况和其他任何人都不同。“退一万步讲,若是我在乎她的名声将这件事告发于官府,那她对我的恨定然会更深,多帮帮她,即使她日后真的要害我,良心上也会有些过不去,不会对我下死手。”
“朕明白云姐姐的意思。”傅明礼翻了翻眼睛,“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陛下明白就好。”云清抿了抿唇,平国的律法与大俞不同,在她们那里,贵族自己的奴仆不算犯法,但若涉及宫中奴仆,就以杀平民之罪论处,严重些的甚至可以砍头。哪怕拿红袖的死问罪,灵瑶郡主至多也不过坐几年牢,是不可能因为一个奴婢的死而偿命的。
“……陛下,如果你借此事降罪于灵瑶,那么你和敏亲王的关系是否也会因此受到影响?”
“朕和他的关系本就没多好,有没有这桩事都不会有太大差别。”傅明礼不以为然道。
云清想起那日在敏亲王见到的,敏亲王身上的那一方帕角,倏地出声问道“不知浅淑二字是……”
“太后的闺名。”傅明礼道。
“所以……”云清咽了口口水,眼睛在傅明礼面上逡巡须臾,终才敛下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