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清好生无语的样子,傅明礼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朕到底不是大俞人,这几处地方具体是什么情况也不太了解,只能有劳云姐姐指点一二了。”
“指点一二自然可以。”云清颔首,微笑着对傅明礼温和道“也劳烦陛下拿出一份平国地图来,指点指点平国地势的弱点,咱们两国互相了解,取长补短,方能一决胜负。”
“云姐姐好主意!”傅明礼一拍桌子,起身就去找地图“云姐姐稍候片刻,朕马上去拿。”
云清眼睁睁看着傅明礼风风火火的背影,好一会没说出话来。
这小皇帝怎么回事,该不会是吃荔枝吃傻了吧?
……
被傅明礼留在御书房对着两张地图指指点点了半天,云清离开时整颗心都疲惫了。
王晋亲自送了云清出门,在御书房门前笑眯眯地对云清道谢“还是女尚书有主意,陛下这脸都阴了一整天了,您一来陛下就喜笑颜开就连对奴才都客气了几分,真是难得难得。”
“王公公。”云清和王晋面对面站着,犹疑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有一件事,我本该去问陛下的,但他的脾性你也知道,若是言语间稍微惹他不高兴,怕是要死人的。……我心下实在担心,就只好来问你了。”
王晋还是那副笑脸,意料之中的模样“您是要问那位安阳大人吧?”
云清点头。
“其实那日陛下捉了安阳大人后第二天就让人把他放了,事先还让太医去给开了医治外伤的伤药,前几天外头已经来了消息,说是大俞使团已经平安抵达俞京了。”
云清原以为按照傅明礼的性子,不折磨安阳齐韵一段时间是不会放人的,听了王晋的话,她吃惊地确认“真的吗?”
“哈哈,女尚书放心吧,奴才是老实人,不会骗小姑娘的。”
云清向王晋道谢“多谢公公告知。”
“女尚书客气了。”
云清跟着在外面等候的统领回了正昀宫,一路上都在想安阳齐韵的这件事。
傅明礼是平国皇帝,安阳齐韵是深夜来访国都的异国使者,不管出于何种情况目的,傅明礼都绝没有理由放人。
可事实是,他不但放了,还命人找来了太医医好安阳齐韵的伤,让安阳平安回到了国都。
惠然还在正昀宫里候着,看到云清回去围着她问了好些话,云清没有细答,只吩咐她出宫后回宁王府,以后不要再来了。
“为什么?”惠然吓得立马跪在地上“殿下已经把奴婢送给了小姐,奴婢以后就是小姐您的人了,怎么能再回宁王府去?”
云清觉得这姑娘好笑得很,背着自己和宁王联络、背地里听从宁王命令时没有和她这个小姐有过半句交代,如今自己让她回去,她反倒不情愿起来了。
“惠然,你扪心自问,自打你来到我这里,可曾有一刻真心视我为你的主人?宁王殿下叫你将我的举动告诉他,你想也不想地就应了,是否有过一分迟疑?”云清直视惠然闪过心虚的眼,“若你能坦然地告诉我,你是真心真意地效忠我,日后不会再听从宁王殿下的命令,那我就许你留下。”
云清“你能做得到吗?”
惠然垂着头没说话。
云清叹了口气,背对着她坐下,凝着窗外的风景道“你走吧。”
宁王待她有恩,更将惠然借给她侍奉,这本就是很大的恩情,但施恩与否与他送给自己的丫环忠心与否是两码事,云清不愿意身边跟着这样心思不纯的丫头,这是她的私心,与宁王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