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宫中相见,我本以为回府之后殿下多少对臣女有些满意,自会遣人来说和,不成想那之后一别,殿下便没了音信,可我眼看着到了说亲的年纪,父王母妃见您这边没有消息,便一直催我嫁人。”
云清嘴巴微张,没成想原因竟是这样,她一时愧疚自责不已,好一会儿找回自己的声音“那日,我身边的宫女说你见到了小姚,我以为你断断不会接受云晏如此,这才没再让人说和的。”
“寻常富贵公子家中妾室通房尚且不少,惠王殿下龙章凤姿,臣女怎么会介意?”
云清定定地看她半晌“当初晋老王爷蓦然让人去和陛下提及云晏的婚事……”
“是我让父王去说的。”五小姐不假思索地答道“臣女偶然和惠王殿下见过一面,自从和殿下相见那日起,臣女便立下誓言,此生除了王爷,我谁都不嫁。”
云清想起云晏对婚事的漫不经心,抿了抿唇说“云晏他,他这两年潜心修学,对婚事不太看重。”
“王爷莫不是还对那个宫女念念不忘?”
云清很为难,摸摸鬓间碎发说“倒也不是……”
“既然王爷已经不喜欢那女子,那臣女想求殿下再给臣女一个机会。”
永菱眼睛抽动,低下头看向云清,见后者未语,便弯起唇角对五小姐道“婚姻大事还需慎重,姑娘该再细细思量才是。”
五小姐满面执拗,“我思量再三,此生心如磐石,非君不嫁。”
这下就连一向灵透的永菱都不知说些什么,牵动嘴角干巴巴点了点头。
……
诗会结束后,云清姐弟一起乘车回宫,路上云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的云晏摸不着头脑“姐姐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再过了年就要及冠了,再不成亲很不像话,现下可有中意的人选了?”
云晏一听这个就老大不耐烦,侧了侧身避过云清的目光,瘪下嘴说“姐姐你怎么又说这个了,不是都说了我不着急?”
云清说“方才散场前我见了晋老王爷家的五姑娘,你还记得此人吗?”
云晏其实记得,但是为了不让姐姐唠叨自己,便故作懵懂地摇了摇头“那是谁?不记得。”
云清眼睛毒,一看他表情就猜到他是在装傻,正起神色望着他“五小姐刚才和我说,她此前机缘巧合和你见过一面,自此芳心暗许,即便这段时间被晋王夫妇逼着相看了不少人家,如今依然心意不改,非你不嫁。”
“什么时候的事?”云晏吓坏了,惊悚地往角落里缩了再缩“姐姐,之前不是都相看过吗,那之后咱们两边都没有后续,这亲事早就了结,你们现在还聊这个作甚?”
“还不是你惹出的情债,人家姑娘一辈子的大事,岂是你想不聊就不聊了的?”
云晏避开云清的追问,撩起袍子往外跑“车里太闷,我出去骑马。”
云清拿他没办法,瞪着眼看他出去,嘴上一句训斥的话都说不出口。
马车行至宫门口,擎云的声音传过来“殿下,惠王骑马走了。”
“这是怕我唠叨他。”云清不以为意,只为弟弟招惹了姑娘情意觉着糟心,摇摇头扶着永菱的手下马车,抬步迈进宫门。
长乐宫中,内廷司的女官恭候多时。
“殿下,这是和礼部商议后定下的婚服样式,您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改的。”
云清接过图纸看了看,“上面的凤凰绣制时就不要用金线了,太过奢靡。”
“是。”
“旁的没什么,拿下去吧。”
宫人称是,躬身退下。
平国的迎亲在大婚前一月就到达俞国,因两国联姻是百年盛举,街头巷尾都挂满了红绸,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喜庆,如同过年一般。
傅阴礼爱吃醋,迎亲这种事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