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泊如没有去问知白是谁,也没有去谈许骄人那条丧家之犬。
更没有说关于杀皇后的事情。
不能做的事情谈论再多也是不能做,那就显得很没必要。
“李弦一做的不错,但唐皇太没用。”
萧泊如从床上走了下来,负手而立站在了窗口前,抬头看着天上的无数星辰,今夜没有半片多余的云彩,整片天空将最完美的姿态展示在了四九城上空。
他突然说了一句。
这话若是让被人听见了绝对会大骂他目无君主。
但李休仍旧是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
“既想做皇帝,又想走武之极境,两个都想做那就两个都做不好,闭关破境之时我以为他会有所长进,却非要玩什么平衡的把戏,将监国给了太子,却又对吴王和皇后青睐更多。”
“两极分化朝堂,实在是让人恶心。”
萧泊如冷哼一声,脸上满是不屑。
李休走到了他的身后站下,抬眼看着那片星空,说道“原来您也会在乎朝廷做的那些蠢事。”
萧泊如淡淡道“大唐不是他李家的大唐,而是天下人的大唐,如果坐在上面的那位很蠢,那我可能真的会杀了他。”
李休并未生气,也不觉得这话狂妄,反而有些赞同“好在李弦一还不错。”
他顿了顿继续道“李文宣也不错。”
二人不再说话,俱是沉默了下来。
窗外升起了无数烟火在空中炸开,化作无数个图案绽放一瞬随后悄然而逝。
四九城距离三圣斋的距离绝对算不上近,但总归要比极西之地近。
往后的路很难走这一点二人心知肚明。
但谁也没有提过此事,因为那样显得太矫情,也很没意思。
何况李休性子淡漠,素来话少。
萧泊如就更不可能说什么伤春悲秋的酸腐话语,生死对他来说本无所谓,如果真的怕死当初就会自绿海往荒州而出,不会回到唐国境内。
说到底还是放不下一些事情。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有很多想要做却没有做的事情。
萧泊如傲视天下,却也有自己的遗憾。
“荒州很没意思。”
沉默了许久,萧泊如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李休有些不解的看了他一眼。
萧泊如伸手指了指天上,说道“那才是最有意思的事情。”
李休听懂了他的意思,指上的小花有些冰凉,说道“天上的事固然重要,但地面的事总要先处理好,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就是这个道理。”
萧泊如楞了一下,偏过了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惊奇道“原来你才是最有意思的那个人。”
一夜时光转瞬即逝,太守府正院里的庆功宴摆了一夜,据山羊胡说这其实就是太守大人贪吃,借着这个由头花公款吃喝。
一天和五天的差别算不上太大,区别只在于今日没有太阳,天上密集浓厚的云朵黑压压的挂了一片。
悬在头顶让人的心情情不自禁的压抑了起来。
楚昭南站在城门口,有些尴尬的抬头看了看天气,然后侧目对着一旁马车内的李休说道“殿下,老子夜观天象今日不宜出行,要不咱在歇息几日?等天晴了再走也不迟啊!”
他大大咧咧的拍了拍一旁山羊胡的肩膀,咧嘴问道“你说是不。”
山羊胡抬起袖子擦了擦冷汗,心中郁闷,大白天的您说什么夜观天象,还一口一个老子,要不是世子殿下不介意,恐怕您这颗脑袋都要搬家了。
“不必了,早晚要走。”
李休对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将车帘放下,四匹马拉着马车在官道上走了起来,速度也是越来越快。
楚昭南站在原地目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