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呆住了。
他感觉到自己的手上沾染了孟皎的鲜血,那鲜血汩汩流淌,粘稠的魂血比聻狱水中的愁绪都沉重。
他怒气勃发的爆喝一声说道:“你胡说!”
明媚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道:“我将她往下摁的时候,你为何不收手?你难道不知道她会死?”
“你为什么不收手?”凤天已经快要失去了理智。
他收手了。
到最后的关头他其实还是收手了。
不然她不会只是吐血,她会直接被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压成碎片。
可这样的话,他没办法说,他的骄傲没办法让他说出来。
明媚淡淡道:“我与她非亲非故,为何要收手,我带她到这里来,只是遵守承诺,却没有说,一定要帮她到底。”
凤天无言以对,他眸中的郁色更加浓重,“你和她有仇?很好,和她有仇的人也和我有仇。”
他放下看起来奄奄一息的孟皎,身形一闪,如一只鹰隼般的扑向了明媚。
旬墨大急,一把符纸扔了出来,就朝着凤天的头上撒去。
明媚笑了一下,将他再次缩小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旬墨的第二把符纸还没扔出去,便纷纷落在了自己的脚下。
旬墨:“……”
明媚:“乖,这里有一些古怪,你在这里乖乖待着。”
旬墨觉得自己太没用了,他居然帮不上忙。
他气呼呼的揉着头发,想起来明媚喜欢他这张脸,又老老实实的将自己的头发整理好,做出来一副傲然的样子,然后扒着衣袋往外面看。
这一看,便看到一只巨大的水蛇朝着明媚袭来。
那水蛇通体黑色,仿佛瞎了一样的眼睛里冷光闪烁,毒液喷射而出,带着腥臭的味道。
那一瞬间,他终于明白明媚说得,这里有古怪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里并不是没有东西,而是所有的东西都能够被眼前的凤天操控。
恐怕他们刚一到这里就被凤天感知到了。
他之所以没有派东西攻击他们,大概是看在孟皎的面子上,看来凤天还是对孟皎余情未了,却死要面子活受罪,将孟皎往外推。
别扭!
旬墨看不起凤天。
无情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呵呵,把自己的女人作没了的男人,他瞧不起,他将来一定不会犯和凤天同样的错误,只要明媚敢给他台阶,他就赶上。
明媚将凤天的水蛇一鞭子抽成了两截。
那水蛇在地上挣扎了一下,变成了两条蛇,继续朝着明媚扑来。
明媚的眼睛里亮了一下,有意思。
她再次将那蛇打断,直到将蛇打成了八截后,那蛇再也没能活过来,轰的一下溃散成了水花。
凤天收敛怒气,郑重的看着明媚。
这个女人不容小觑。
他手指一挥,一柄长茅出现在他的手中,他向着明媚冲了过去,容色冷凝,似乎明媚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明媚手中的鞭子百无聊赖的和他的长枪打斗在一起,口中漫不经心的问道:“你不是狠毒了孟皎,又何必惺惺作态的为她报仇?须知在阳间的时候,将她推下楼的人是你,杀死她的人是你。”
孟皎瘫在地上,静静的听着这话,眼泪再次不争气的从眼角流了出来。
这是她一直想知道的答案,她一直想问的为什么。
这个问题似乎戳到了凤天的痛脚,他一下子炸了毛般的低低怒吼道,“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在这里说三道四。”
“那我杀了她,又与你何干,你对她来说,难道不是一个外人?”明媚平静的反驳。
凤天愣了一下,手中的长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