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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传到一个小院里。
方太太从一个大洗衣盆前抬起头,神色麻木的看着外面热闹的队伍,众人兴高采烈的谈论着新上任的大总统,以及她在上任当天颁布的举措,无一不是利国利民的大好消息。
方太太只觉得恍若隔世。
她不久前才听闻斯明媚和卫家对峙,没想到,如今已经成为总统了。
总统是什么?
不就是从前的皇帝吗?
那个女人真的成了皇帝,自己的孩儿真的要在她的治下过活?
方太太好像被人打了一鞭子,那种强烈的不甘心充斥着胸间,她却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
再说,反抗什么?
如今,这是人人称颂的好日子,连她自己都在受斯明媚的恩泽庇护。
如果不是斯明媚,她方家怕是也不会有什么太好的下场,乱世人命如草芥,钱财也未必能保平安。
再者,斯明媚恐怕都忘了袁州还有她这么一号人呢。
她按捺下情绪,自嘲的笑了一下,不去掺和,也控制着自己的嫉妒心,继续一下一下的洗衣服。
只是,心湖到底乱了。
她想起了从前旧事,只觉得恍若如梦。
门被人急匆匆的推开了,一个婆子看见她,急忙道:“方太太,你还在这里洗衣服,你快去看看吧,方四少又跟人打起来了。”
方太太一愣,急忙去了。
她心中是恼怒的,那个男人对她来说,如今一点儿帮助没有,还硬生生的成了累赘。
她靠着做工转来的钱,不经要养一个孩子,还要养着一个废物男人。
她不禁想起了斯明媚曾经说的话,还是先学一技傍身安身立命的好。
如今,她又哪里去学技艺呢,一切都迟了。
她也曾想做点儿轻活赚钱,可哪有那么容易,她方太太的名声如今在这袁州城里面是响当当的糟,她也只能做一些寻常女人做的活儿来补贴生活。
方太太问清了路,熟门熟路的到了一个酒馆的门口,见方四少鼻青脸肿的坐在门外面,里面的小二一脸鄙夷的看着方四少。
方四少狠狠啐了一口,不服气的用手指着那小二。
方太太怒火冲天,说不清楚的委屈,她隐忍克制着,问道:“怎么了?”
小二对方太太还有几分敬重,说道:“四少哄着我们说有钱付账,吃完了又说记账让您来付钱,上次您交代过的,不能让四少赊欠,四少不给钱不说,还闹了起来,骂我们都是见钱眼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