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先德整理了下衣冠,正了正腰间的佩剑与玉佩,轻舒口气,抬脚上台阶,反手轻叩两下门扉。
‘哆哆’
声响清脆,想来宅里的人应该是能听得见的。
宅里的人也确实听见了。
没过一会儿,便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走至们旁,再是‘吱呀’一声,将红木大门给拉了开来。
“哦!是司马公子!”
拉开大门的是殷家的管事,老黄。
司马先德笑着颔了颔首,冲着老黄拱手作了个辑,道“黄叔好。”
便是见老黄连忙摆了摆手,轻道几声‘公子多礼了、公子多礼了’后,再是慈笑问道“司马公子可要来一同吃个晚饭?马上便要做好了,五素五荤三汤,就算公子来也定是够的。”
“啊!不必不必,黄叔客气了。我刚从真煌回来,马上还要回家看看去,就不久留了。”
司马先德笑着摇了摇头,轻声道“我这会儿只是受殷少他们所托,来向老先生报个平……”
“哦?公子可有事找老朽?”
却是话音未落,一声稍显沙哑苍老的嗓音自门旁传了过来。
司马先德稍稍一愣,侧眸看去,就见是拄着朱拐、披华裘的殷炳家主正与高八尺、魁梧雄壮的百人敌殷正一起并肩而行,走来了门旁。
便是立即拱手拂袖,冲二人分别行上一礼。
“殷老先生。”“殷正前辈。”
殷正颔了颔首,也抱拳回了个武人礼“司马公子。”
殷炳则是微笑着点了点头,轻道一声“司马家主。”
紫袍略显窘迫地眨了眨眼,挠头嘿嘿一声。
殷老先生淡淡一笑,冲着老黄颔了颔首,老黄便马上踩着小快步,回去继续做晚饭了。
而在老黄走后,殷老先生则是忽然上前一步,一手拄拐,另一手抓住了司马先德右腕,再是直视着他的双眸,关切问道“少儿可还好?”
司马先德蓦地怔了怔,接着连忙点了点头,答道“好、好。他很好,就是今早便随王满修一同去回廊了。”
话音刚落,就见一旁的殷正微微一睁眉眼,再是稍稍松了口气,道“往满修阁下不愧是始皇转世,竟能经得起如此大难……果真厉害、厉害啊。”
殷老先生闻言颔了颔首,轻叹一息,点了点头。
“好便好,好便好。”
他抚了抚尚有青黑的胡须,再是闭眸叹了口气,侧脸望向了旁的殷正“只是这一去回廊,又是要好些时间了无音讯了……也不知是和他哪个叔叔学的。”
殷少就一个叔叔,殷正。
便见殷正面露几分尴尬,木讷地笑了笑,说道“父亲,相信少儿吧。既然我能出的来那回廊,少儿他一定也能出的来。”
“你可是百人敌,少儿呢?”
“呃,可我去回廊的时候,也就差不多是个小十人境界啊。”
“……行行行,爹老了,说不过你。”
殷老先生叹了口气,不再去与旁正值壮年的殷正争辩什么,只是回杵了杵手中拐杖,抬眸望向了宅内的那口月牙池塘,淡淡道“只是,苦了那些等他的人哪。”
殷正抿唇收声,没有再反驳。
而他们前的司马先德稍稍一愣,也是马上转过来,顺着他俩的视线往那口月牙池塘望了去。
这一望,便望明白了。
就见那月牙池塘里、湖心亭台中,有两人。
是一抹青绿,是一抹淡兰。
司马先德没有忘记。
昨夜殷少要让上善与殷正一同回孟岳时,久睡刚醒的她竟是不知从哪儿借来了千钧之力,哭闹着万般不肯离开少爷,还死死地抱着殷少的子不肯松手……之后还是鸩家主故技重施,再以一道紫息夺了她的神识,才令她又昏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