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要剥离自身灵魂一般急滚数圈,才逐渐减速,缓缓躺在了擂台边缘。
黑影消散后,先前与倪洪龙靡战时所累积的疲惫霎时爆发,使得这会儿纵使已有一股湍急的暖意汹涌上了紫袍喉口,他却已是连将其吐出的气力都已所剩无几了。
晕乎恍神间,勉强能模糊望见,那手提黑刃的漆衣依旧在冲着自己急掠而来。
‘这家伙……可别真是个催命阎罗。’
已是看不清漆衣脸上神色的司马先德苦笑半声,于心中轻叹一息,也就没了再做挣扎的打算——意识不清、气息全散、满身疲惫,此刻的司马先德,恐怕就连面对一个小小的垂髫儿都不能安然无恙,何谈能在这身负奇术的漆衣面前垂死挣扎?
也就只剩轻叹一息,低嗔一声‘究竟什么仇’的无奈之举了。
司马先德微微侧目,在最后的几瞬间望向了那华椅上的红妆新娘。
他好像看见,那本该端坐于椅上的她站起了身,迅速脱下了庄严得体的朱纱金饰,连踏三步,正朝着自己疾步赶了过来。
可无论她是如何风驰电掣,她与他之间的距离却依旧那般遥远——而身前那袭漆衣,已是近在咫尺。
那柄漆黑、不详的长刃直指了他胸口的红花,势要将这本谕喜庆的饰品连同他的心肺一同贯穿。
已是生死攸关时。
却是不知是否是因为神识恍惚的缘故,只能侧躺在地上的司马先德却丝毫没有即将命丧黄泉的实感,也没有表露出任何对要离开现世的反感与恐惧。
他仅仅只是静静地望着那黑刃的锋芒愈来愈近、愈来愈近,直至将那红花的第一片花瓣给一切为二。
然后,一阵清风至。
“司马先德,你是不想学我那百尺近了吗?”
有温醇男音随风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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