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笼中鸟;保护一人,应是要以自己的双拳,为她打出一片安然天下。”
众人一怔,鬓角斑白的殷老先生也是颇感意外。
谁能想到,整日闭门练拳的百人敌,忽地说出了这般有人情味的言语。
殷少眨了眨眼,面露愕然道“殷正叔叔……你不是个武痴吗?怎么突然悟得这般大道理了……”
殷正淡淡一笑,摇了摇头“不,这道理不是叔叔的。”
他停顿片刻,抬手指了指殷少的眉心。
“这道理,是殷雄的。”
殷雄,是殷炳之长子,也是殷正之兄长。
亦是殷少之父亲。
提枪锦袍的表情,于刹那间,经历了诧异、沉默、悲伤、淡漠、冷静。
“我晓得了。”
他的声音很轻,一如往常。
殷少回身,看着身前身形微颤的上善,微微抿唇,伸手小心为其抹去了眼角的泪珠,苦笑一声,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明日你可一定要小心些。”
红着眼的上善立即点头如捣蒜。
她与殷少,殷炳与殷正,张闪与李诗,屋内六人彼此相视,皆是一笑。
门扉旁,兰花裙,微微启唇“我、我也……”
“那明日就我们几个。”白衣忽地开口,扫了眼屋内众人,淡笑道“殷少,上善姑娘,殷正前辈,张闪李诗,我,六人。再加上周家大公子,一共七人。”
言罢,殷老先生就已抬手抚须,道了句“如此甚好”。既然家中主人已是发了话,那屋内众人便也不会有异议,都颔首应了声。
众人外,梅花砂,欲说还休。
她抬眼,望那白衣背影。
白衣侧身,冲她看来。
有淡淡一笑。
若水便已明白。
与尚能抬弩击射的上善不同,她虽也自小便生长在这孟岳殷家,但却是如管事老黄一般,从未修习过任何武学,便也自然与奇门沾不上半点关系。明日之事,若水即便与白衣他们一同前行,也断然是什么忙也帮不上的。
但倘若她执意前去,有刚刚殷正公子的那番话在前,估计老爷与王公子也不会不同意。
可那只会变成她的无理取闹。
若水不是个无理取闹的姑娘。
所以她转过了身,微微低头,握着双手,独自一人走入了廊道中。
她离开时的身姿,依旧如水般平淡,令人看不出她是悲伤或喜悦。
约莫就连那白衣,也看不大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