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满修忽地一愣。
他抬手捂向心口。
非是白衣有心疾,这会儿突然痛得慌;只是在他白衣的心口处,放着一件宝贵俗物。
俗物,但也不俗。
“阁下怎么不走了?”
已是走至门庭院门前的阴阳袍公子侧身问道。
白衣回神,立即笑道“走得走得。”
就见其眼神中奇光忽闪,便是已于弹指间没了踪影。
阴阳袍公子望着已是空无一人的街道,微微瞪眼,原本毫无神色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惊异之色。
“公子怎么不走了?”
站在石狮旁的王满修侧过身来,冲其浅浅一笑。
阴阳袍公子侧脸望他,先是稍稍皱眉,随即点了点头。
然后转身,走至大门前,拉动那蛇形铺首上的黄铜门环,叩门三声。
无人回应,但门已启。
阴阳袍公子侧过身来,没有直接入屋内,而是推门侧身来,望王满修做了个请的手势,微微鞠躬道“阁下,请。”
稀奇的殷勤。
王满修点点了,作辑回礼,踏步入门。
……
入门后的第一眼,是见那正对着大门的五层大宅。
入门后的第二眼,是见那侧对着大门的左右大宅。
入门后的第三眼,是见那庭院正中央的阴阳圆盘。
这回,阴阳两仪四周确实跟着万象八卦。
手提铁剑的王满修惊道一声‘大善’,接着便欣喜上前,踏在了这一大块阴阳圆盘之上。
粗略估计,这圆盘的半径该有三丈。而根据鞋子踏在其上的触感来判断,应是由山岩石板拼接而成——只是,这石板拼接的实在精巧万分,白衣低头打量了好一会儿,可也是丝毫没有捕捉到石板拼接处的细微缝隙。难不成,是鬼斧神工、浑然天成?
王满修轻叹一声,以只有自己能听闻的声音说道“唉,我是该带那锦衣俩一起来看看的。”
说来,先前阴阳袍公子拜访殷宅、说要请王满修去府上一叙后,那不着锦衣的锦衣,张闪李诗二人,自是想要跟着白衣一同前往。不过,阴阳袍公子却是直言‘家主只宴请王公子一人,而非二位不知从何而来之人’,显然是丝毫不准备给两名锦衣面子。王满修便只得出来呵呵笑上几声,宽慰张闪李诗数句,吩咐他们在殷家好生歇息着,无需顾虑自己。既然是白衣发话,两名锦衣自然没有言否之理,便有些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目送着白衣随着阴阳袍公子走出殷宅了。
只是可惜了,张闪李诗难得来西域一趟,这般有西域风情的阴阳盘可是很难见着第二……
“阁下还真是深知我心啊。”
清冷的男声突然传入他的耳畔。
接踵而至的,是大门砰然合上的声响。
王满修侧过身来,望向那站在大门前的阴阳袍公子,不解道“公子的意思是?”
阴阳袍公子冷冷一笑。
他倏然双手合拢,掌声清脆。
紧接着,便闻复数急促脚步声,自左右两侧大宅中传来。
随着大宅木窗大开,数十件手执铁剑的蓝冠道士自大宅中飞跃一下,只听‘唰唰’数声,他们便登上了这阴阳圆盘,将王满修给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
紧接着,又件两袭与公子身上一般的白边阴阳袍,自那正对着大门的大宅四楼缓缓飘下,落在蓝衣道士们的包围圈外——此二人,一男一女,男的脸上尚带着少年稚气,女的则与阴阳袍公子一般神色冷峻。
“萍水白衣,王满修。”阴阳袍公子缓缓走上阴阳圆盘,道“你身为局外之人,却偏要涉足奇门中事,坏了奇门中的规矩。那便休怪我周家替奇门,铲除异己了。”
王满修瞧了眼阴阳袍,环视着身周众人,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