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的他,淡淡答道。
殷少便笑了笑。
是笑他自己。
也是笑这整个奇门。
许是有些可惜了,他没能再精进奇门稍许,没能再亲眼看着白衣杀死霸凌奇门百年的三圣扶流,没能看见孟岳殷家,变成西域殷家,亦或是天下殷家。
但殷少倒也不觉得有何好后悔的。
他本就是个奇门中人。
本就是个整日与生死打交道的奇门中人。
杀人之事,他虽做得不多,却也不曾避讳;终有一日被杀之事,他虽想的不多,但也早已有所准备。
而能在临死之前,亲眼看见一袭白衣漂泊而来,结识为同道,一齐力战三圣,一同出入回廊……对作为奇门中人的他来说,大约已是很满足了罢。
所以,殷少淡淡一笑。
既然已是哭着脸而来,他便不打算苦着脸离开。
就这样罢。
……
在鸾家姐弟急退而去之后,不算太平的南门寨里,总算是获得了片刻的太平。
先前那些一直躲在墙角旁围观的野蛮汉子们也终于涌上前来,纷纷主动地收拾起地上残骸,将不幸中毒而死的南门座虎好好地安存起来,等待一朝良辰吉日再将座虎大人好好安葬;也不忘去抬起那还陷于昏睡中的灰袍秦禄,让他安详地躺在柔软的豹皮毯子上,至少不必再枕着冰冷的岩石地面。
而神识还算清醒的王满修与步勤练则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眸神中都有几分愕然与道不出的疑惑,显然是还没来得及看破方才鸾墨急退时所施展的那招白翼,仍然沉浸在它的余韵之中,琢磨着要怎么破招才行。
便是琢磨着琢磨着,琢磨出来了一些别的事情。
就见白衣微微一怔,忽然转身,望向那条通往酒窖的洞穴廊道。
‘也不知……殷少与泠月姑娘怎么样了……’
王满修心想如此,便不再犹豫,随手抄起地上的一把锈铁剑,便要往廊道里走去。
却是没走几步,忽有一串沉重的脚步声,跃入了他的耳畔。
白衣一怔,立即抬眼望去。
就见他眼眸倏然瞪圆,嘴唇急颤,脸色更是苍白。
“怎、怎么会——殷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