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贤淑?
或许吧,那要看跟谁了,韩三之外,还真的像一块白晶晶的冰,有时候客气的让人心底发凉。
小家碧玉?
这个确实,早两年社区里传说,这个女子打起益智牌来锱铢必较,三番几番五七八毛,算得比谁都仔细,满满透着一股小家子气……可巧益智牌还大多是碧绿的,这词儿阴损中透着蔫儿坏,也不知是哪个输急眼了的牌友琢磨出来的。
至于巾帼大气,也有。
大多在消费人情上,开销数目虽不骇人,但比之她和韩三俩人的月薪收入,那绝对称得上巾帼大气,在持家无道的方面,栖霞镇都无出其右者。
韩三本就不着调,再摊上这么个搭伙过日子的……胡混随你们,别特么连累我吖!!
崔旭阴着脸,从饭桌上捡起一摞碗碟,拿去厨房刷洗。
心中不畅快,崔旭手下难免便没有轻重,听到碗碟的声音有些大,坐在沙发上给孩子削苹果的韩琪停下手,扭过头去问,“怎么了?”
“没什么。”语气还恭顺,只是崔旭阴着的那张脸又黑了几分,好在背着身,没让媳妇儿看见。
老夫老妻了,韩琪不用看脸也听出崔旭言语中深藏的一丝躁郁和恼怒,“刷个碗而已,委屈你了?不然,咱们换换……看什么看,快写作业!”
崔宝儿一瘪嘴,扑闪了两下眼睛,委委屈屈的闷头接着算157?
“麻麻,157等于多少,5的肚子里装不下7呀。”
“个败家孩子,五岁多了卖哪门子的萌,电视节目看多啦?!上中班就教过你借位了,你学会了是用来糊弄尼玛的乜?”
截止物资极大丰富的那一年,之后出生的孩子都少了一份宽容之心,韩琪不幸出生于那个年代,要说耐性,比之五岁十岁之前的先行者们差之不可以道里计。
崔旭默默的走过有些执拗的隔断拉门,老老实实的把碗碟放到水槽里,不要管,不能管,相比刷碗,给一个小孩子由始至终的正确人生观和价值观,其难度,同样不可以道里计。
说的好了,应该应分,说得不好,罪大恶极,崔旭在这一点上可耻的退缩了,不是源于自私,是无可奈何,归根究底,还是自私,在有需要你迫切帮助虽然帮助毫无用处但仍要无怨无悔的帮助以致减低援助方和被援助方两方面愧疚程度的行为活动中,崔旭可耻的退缩了。
“粑粑!”
“粑粑忙着呢,乖,听妈妈话。”崔旭手里的擦碗巾攥得有些紧。
“嚷什么,写作业!!157,多少?你写吖你。”韩琪吭哧一下出刀过激,斩下了小半个果肉。
“157……呜呜,157……”崔宝儿已经和125和146奋战半个时辰了,对157实在有心无力。
“我说韩宝儿你个败家孩子……”韩琪极其轻易的勃然大怒。
“哎!说过几回了?!得叫大名儿!韩宝儿韩宝儿,他叫崔宝儿……你总那么叫,孩子越来越大了……是不是挺有困扰的。”
崔旭把一个盘子刷的由深至浅,音量也随着动作,刚开始时候慷慨激昂,到最后一个音,已经和风细雨了。
“你说不叫就不叫么。”韩琪倒是没什么立场必须坚持,“一晃儿孩子十年八年也就长大了,万一早恋什么的,我这当妈的开明,一辈子怎么也是过了,你总得给孩子置办一间房吧。先说好,这咱可是没钱出的。”
“你又说什么怪话?!”崔旭愤然摔了盘子,却没什么力道,声音暗哑,还不如捡碗的时候声音响。
“我这是胳膊肘朝外呢,你信不信户口本上改个名字你儿子就有房了,咱们俩也不用吃糠咽菜的使劲勒着,他姥姥姥爷可是端着钱等着呢。”韩琪翻了一眼,毫不避讳的说。
“我那小舅子也还没十恶不赦吧,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