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呢？

应该是一种感觉上的冰冷，发光的灯柱照耀着急速流动着的灰黑色的河水，除了眼中所见的混浊灰黑，或许还有些沉沉的水流的轰隆声。

身边的空间狭小却明亮，反衬得空间之外不停摩挲这个狭小明亮空间的混浊灰黑的流体愈发的妖异，偶尔还会在不知什么地方和方向洒过来一大片阴影，吓得人一跳一跳的。

韩三用了一种可以排开水的术法，具体是什么懒得回去之前查了，总之，可以把韩三包裹在一个大圆球的里边，在水中载沉载浮，随意浮升。当然，想做出这么大的大圆球，肯定是要多描几层术法模型的。

但是，说是大圆球，其实也不过十尺径圆的样子……差不多，九平米？

想象一下处身在这样一个圆球之中，圆球之外，上下左右都是汹涌奔流的混浊灰黑的河水，手电筒照出去，只有一柱镀了一层蒙蒙黄光的跃动灰黑，还有未名的巨大河怪阴森而过，留下令人绝望的巨大阴影，即便是身边还有一粒枣红色会说话的果冻陪着，心中的惴惴总该还有些不安。

而且，那些阴影也不仅仅是阴影，广大到一定程度之后必然会多出一些些锯齿形状的阴影边缘，扑将下来，把薄薄的大圆球剐蹭得风雨飘摇。

韩三已经麻木的习以为常了，深邃未知的河水深处已经不能在韩三的心绪中挑起一丝波澜，只有那些巨大河怪的尖牙利爪撕扯大圆球的时候才能惊起韩三的反应，或是一记冰血暴，或是干脆到暴虐的物质湮灭，把那些河怪冻裂成五七八块，或者砸出一个比巨大河怪更巨大的湮灭空洞，收拾起七零八落的兽魂，修补填充身外的大圆球，然后，又痴痴呆呆眼无焦距的盘膝坐在大圆球的底层，膝边盘桓一注颤颤巍巍的枣红色果冻，难得这果冻还坚持着聊天打屁，才让这死寂昏暗的旅程多了一点点的生气。

“就算你看过好多遍电影，能像现在这样不动如山，也是牛哔大去了的一位存在了。”

以自认最安全状态填充在韩三膝间的苏格拉顶兀自坚持着给自家的尊上大人打气，天知道这种近乎麻木的冷静是真的冷静还是被吓到崩溃的下意识反应，尽力给予一些舒缓慰藉，是小幻蜃怪现在唯一能做到的事情了。

“可以水这么长的一段……呃不对，应该是难得有这么长的一段河流做铺垫，任谁也要尽力的耗着。”韩三虽然不动如山，却是眼明心静，对某两支吃饱了午饭暂时还不觉得饿的笔的恶趣有最深刻的理解和认知。

“这么长的时间了，难道还没想好水府秘藏该是如何一个桥段？！实在不行可以问问我吖，会死乜？！”

苏格拉顶甚至感觉到了巨大河怪的爪子刮起大圆球掠过自己后腰带来的无边凉意，有些绝望的喊叫。

“像我一样，一切皆是掠影浮光，打爆它便是打爆它，不理它，嚼碎了你也不理它，一切皆为虚妄。你放心，有我在便有你在，我是主角，所以，你死不掉的。”韩三弹了一线冰链出去，很有耐心的把这只巨大河怪缠成了粽子，很少见的摘下来一颗完整的兽魂。

“本来以为，即便治不好我的病症，也应该大有增益的，谁知道居然是因为笔力的关系……这一段的水路，注定白走了。”

韩三旗帜鲜明的意有所指，显然是对河底的恐怖氛围渲染极不满意。这没有办法，严格来说，目前主笔的作者还是个孩子，并不知道真正抓紧心脏的恐惧是什么样等级的概念，而且，不学习不读书以致不抄袭借鉴，完全营造不出让人吓到尿裤子的恐怖意境，能想起来一个巨大阴影这还是有旁边半吊子酒鬼提点的少许功劳。

就当成已经吓得尿裤子了吧，起码苏格拉顶是十分配合的，为了把韩三逼到河里，刚刚心理成年的小作者已经硬起心肠把两边的河岸彻底淹没了。

韩三闭关不是白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