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范先生居然怂了。
“我会打电话告诉芭芭拉的,奶茶也很不错,你尝过之后可以当面夸奖我。”
珍妮笑眯眯的说,比初次见面尝试请德德范先生吃羊蝎子的时候更见勇气和自信。
“嗯,好的。”德德范先生轻吁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打算重整旗鼓。
珍妮嫣然一笑,又拿起一小份肉松饼送去小巴驾驶位的旁边。
那里有一个背着大书包小胖子,正嘟着脸,紧抓扶杆,呆呆的望着窗外。小胖子的邻座是个一眼就能看出是小胖子妈的健硕妇人,声音不高不低磨磨叨叨磨磨叨叨自打上车开始一直堵着小胖子的大耳朵狂轰滥炸。
小胖子一晃神,看到手里多出来了一块肉松饼,一抬头,下意识的说了声谢谢阿婆。
德德范先生可以发誓,虽然没有用神力或者在风挡玻璃的倒影上看到珍妮的脸色,但是,德德范先生笃定在那一瞬间,珍妮的脸上的颜色一定是冷色系的。
果然,珍妮回来的时候,脸上仍未褪尽铁青的余韵,坐下的时候动作过于狠辣决绝,直让造革面的铁架椅子疼得吱吱嘎嘎了三数声。
这可不是个聊正经话题的好氛围,起码现在不是,德德范先生决定先聊点别的,然后再慢慢的静观其变。
过了好一会儿,德德范先生才开腔,“辣个小胖子就是鲍比吧?”
“是啊,可怜的小鲍比,每个星期五天的住校生活已经把这个小胖子摧残的不像样了,记得以前我来强尼堡的时候,他还是个忒别阔耐的漂亮小孩,三岁的时候就会背乘法口诀了。”珍妮的火气消很多了。
“看上去,小鲍比也只有七八岁的样子吧?这么小就要住校了?”即便德德范先生是从某个高中教师的角度看待这个问题,同样觉得有点过分了。
“精英学校嘛,做父母的都想给孩子更好的教育,人生越是失败的越是如此。”珍妮望着小胖子鲍比身边吃着肉松饼也堵不住嘴的鲍比妈,轻轻的摇了摇头,“这岁数要不争气一点儿的还尿床呢,就给扔宿舍过集体生活了,见爹妈比见老师少,好容易周末赶几十公里路回家,还有两个兴趣班和三科强化补习摩拳擦掌的严阵以待,也就昨儿晚上在街上疯跑那个把小时才算好好透了一口气……这小胖子的人生真是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