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枚赤钱到前门边的铁皮箱中,呼啦一声前后门齐齐关上,六轮的大厢车又呼啸而去,拽得还未入座的梅尼亚克好一个趔趄。
上车挤,下车也要挤,梅尼亚克满头雾水的坐了四站地,等站稳到地面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不明白的事情却又多了一件……实在不明白大厢车上怎么恁么多相熟的人,打架似的打招呼,直吵的人脑仁儿疼。
梅尼亚克决定以后不坐这种便宜货了,又不是在太玄,买辆两轮车自由自在的岂不更好。
下车的地方向前走走,是一个小区,路过小区门口三个垃圾堆里的两个垃圾箱,跳过一条积了半坑水的管道沟,再走一段石板路,梅尼亚克站在了一户人家门前。
看门牌号是这里没错了,梅尼亚克敲门。
敲了三次门,又过了好半晌,才听到来人的动静,大门上的一个小门被拉开一条缝,露出满是警惕的手指宽的一条脸。
“你找谁?”是个三十三岁的女人的声音。
“牛大是住在这里吧。”梅尼亚克问。
“你找他有什么事?”女人回。
“昨天在社里没有等到他,所以今天我来家里找他。”梅尼亚克说着,拈出借契来朝着门缝晃了晃。
“牛大,没在屋。”女人声音更低了些,犹犹豫豫的说。
“哦?难道他也在门旁边?怎么不来亲自跟我说话呢?”
余光扫过借契上牛大名字的一瞬,梅尼亚克的神识里就像是开了一幅知否地图似的,代表自己的绿点和代表牛大的红点都快脸对脸了,梅尼亚克对话聊术在作用期间衍生的定位功能太有信心,知道牛大就在门的另一边准没错。
沉默半晌,牛大家的门终于开了,一个佝偻的汉子,一个垂头的女子,站在门里一边,让了一条路出来。
“差多少?不去不是办法呀,总得照面,把话说清楚才对。”
梅尼亚克迈步进来,回身掩上了半扇门,就站在门里说话。
“前两天扭了腿脚,瞧病花钱,养病也耽误了上工,本来,本来一定还得的。”牛大脸色悚然,仿佛连多辩上一句都不敢。
“再跟社里借点救急嘛,想来你也差的不多。”
梅尼亚克知道牛大的底细深浅,差多了借契就不闪光了,还不上的,聊什么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