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三牙之辩,需顾上意。既予论之,必有其可论之处。
首用揣摩,无需论则无论,需论则论,故其必论之。
上有好思,敏捷者多嘉许,愚钝者多砥砺,以思位人,颇有多多益善之相。
故此三牙之辩,必以上意而行,无使器物而清口舌,为神力,为便給,为纯粹,是为摒外物而专一事。
吾等思辨,当以此而论,器物美,然益于思乎?专一事,必益于思乎?
东学究自不觉其言诘屈聱牙,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拈须微笑,左顾右盼。
北锅盖轻轻敲打桌面,若有所思,“上人以冥想多寡而派费达勒惠及众,自然是有其所图。以我浅见,上人自是不图我等冥想之利,而是以此生发,取民之薄力,反哺于民。君不见,小站传送,瞬息千里,八方美食,点触即至,衣食无忧,住行有顾,真乃千万年以降未有之盛世也。”
北锅盖好一番歌功颂德毕,这才切进正题,“阐三牙之辩,当放眼,不止于纲目,老先生最后两问,问的有理。然人之心念百变,思觉幻化无端,非实至而不得其实。遥遥存灭两途,岂皆可得?”
“绝大多数的人还是需要仪式感的吧?像我就喜欢下馆子,坐包间里拿着亮闪闪的餐具吃大厨亲手端上来的新菜。要是在家按几下手机就能吃到……不是说这样不好啊,即便和饭馆大厨做的味道一样,也总觉得少了点意思。”南弟托着腮,做苦恼状,“心情差一点,对冥想肯定要有影响的。”
这小同学说的有点道理呀,清洁口腔只需要说一声“刷牙”,就能除菌除垢除臭,想去哪里只需要转转念头就能直接到达,吃什么穿什么玩什么都是心想事成,没有一点过程和惊喜在里面,人是不是就该颓掉了呢?这种注定无欲无求的状态还会成为努力冥想的动力吗?
真到了那样的程度,水都没得水了,是要大结局的了……常欢单从这一点上就觉得这个方向是错误的。
那要怎么办呢?很明显,就事论事才是正确的态度,该省事儿的省事儿,该整事儿的整事儿,不能一概而论。
但是从天界之主显化乐土以来,乐土之上所有的法度,所有的朝令夕改,几乎都遵循了一条非常明晰的极端轨迹,虽然这是天界之主极为强大的掌控能力的体现,但是,在非人性化的管理下意图取得以人为主的冥想效果,二者之间总还是无法完全契合。
这也难怪,就像锅盖头说的,千人千面,总不能给每个人都定制一套完全契合的舒适环境来冥想,那样的话,天界之主得累得吐金血。
常欢有点走神,等到不经意的看到这一局的聊闲时间已经走到二十四分多一点点的时候,常欢立刻把这些抛诸脑后,聚精会神的看着激辩正酣的八仙桌。
憋了二十来分钟的西独座突然发言了,言辞中带着毫无逻辑的激烈,本就聊得昏头胀脑的三人被搅的更乱,全没好脾气的驳斥过去。
西独座随口反击,瞄着桌上沙漏的眼神忽的一亮,就是现在。
“……你晃屁!”
西独座怒发冲冠,抓起沙漏砸去对面的东学究脸上。老头吃惊不小,心说特么这就到点儿了?
还是东学究的助理有经验,虽未提醒自家辩手,但是时刻警惕着,横胳膊出去,及时拦下了飞来的沙漏。
咔嗤一声,细砂飞溅,锅盖头小伙一愣,转瞬明白过来,抬手一挥,口中高喊,“打他丫的!”
下首的弟弟比锅盖头早醒半分,呲溜一下缩到自家助理宽大的身躯之后,猫着腰,两眼神光湛湛,捏紧的一双小拳头蓄势待发,只等着找到机会送两记黑拳出去。
锅盖头的助理兄弟可算等到时候了,一个虎扑向西独座,口中兀自打气“沃尼玛”,战况几乎就在一瞬间混乱并激烈起来。
终于等到了,围观众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