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泛着白沫的软毛牙刷麻木的在嘴里往复运动。
盥洗室的镜子里,一双充满好奇的灵动眼神,和一张已经不那么年轻的脸上的呆滞交织出了一种强烈的反差。
灵动的眼神好奇的盯着架在呆滞脸孔的鼻梁和耳朵上的一副眼镜,时不时的还会在眼神里闪过一丝钦羡的光亮。
这不是一副普通的眼镜。
在整个塞沃莱斯,也许只有一个存在才有能力发现它的存在。
这个存在就是眼镜的主人,此刻正戴着这副眼镜的福尔玛尼。
这绝不是一句或者两句废话。
戴着眼镜的,未见得就是眼镜的所有者,但是就连眼镜真正的物权所有者也无法真实感知到这副眼镜的存在……某位房东先生就不知道,命运道标居然是以这种形态存在于物质界的。
但是福尔玛尼知道,福尔玛尼看得见,或许,福尔玛尼也是唯一一个能看得见命运道标的被标记人。
这真是一个奇妙又精致的小东西,可以精准定位,可以记录储存查找被标记目标的视听音像,无论目标是否在注意的观察和听取,甚至还可以做为媒介接引和释放神力。
简直像极了朵尔兰玆大陆上黑暗魔珐师的暗之傀儡术。
被这么个小东西缠上,做人一定会很不自在。
狼巫妖再过一百年也做不出这么精致的小东西,那么这一定是房东先生的小玩意儿了。
识破了高低莫测的房东先生的一点小套路,福尔玛尼的心情很不错,在很大程度上冲淡了前些时被房东先生狠摆了一道的郁闷。
谁能想到,前一秒还高喊着“弟兄们跟我上”的伟岸统帅,在下一秒就金蝉脱壳,生生带走了自己留下观摩战事的一点神念,跑得杳无踪影。
这是一点机会也没给呀,福尔玛尼真的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错过了某种机会,也只有继续耐心等待,好在杀戮之力的收获还让人满意,值得更多一些的耐心。
而就在凑够了复原神格的神力,秘密潜入夺回自己神格的计划顺利进行的时候,房东先生又回来了。
这简直……太及时了。
覆顶之云消散,塞沃莱斯神庙地下城的神力屏障撤除的一刻,福尔玛尼很顺利潜入地下城,同样顺利的找到了自己的神格残片,更加顺利的发现了一个身上穿着皮围裙手里拿着两把刷子的中老年型男。
最顺利的是,福尔玛尼从这个在塞沃莱斯甚至朵尔兰玆都少见的东方人类面孔的半大老头的记忆里确认了一点至关重要的信息。
于是,福尔玛尼笃定,这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机会。
福尔玛尼知道,这个被房东先生找来修补神格的半大老头来自一个比塞沃莱斯甚至比朵尔兰玆大陆还要大的一个地方。
只这一点就足够了,够大就够自由。
辩证而言,足够大的牢笼就不能再称为牢笼,能去到这么大的一个地方,无论如何要比困在小小的塞沃莱斯来得自由自在。
尤其,听说那里还是个没什么力量的位面,没错,说的就是辣个房东,最多暂时躲开他,世界那么大,真想现在就去看看。
老范觉得嘴里有点疼,放下牙刷,漱干净了嘴里的沫子,一个劲儿的抽凉气。
最近实在太累了,休息不好,虽然有不断成功的巨大喜悦,但是毕竟血肉之躯,兴奋过后,那种深入骨髓的疲惫还是在身体和精神上缓缓的蔓延开来。
原来被称为神格的神秘徽记居然是和神灵晋升神阶有关的东西,而有至高之名的上神大人却不懂得如何填补完全……合着我穿越这一趟,是给人替考来了。
替就替吧,好歹完成了。
给神灵干活儿,而且干的还不错,想来不会被灭口什么的吧,就是说会有报酬,那会不会有机会回去呢?在塞沃莱斯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