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曼纽尔有些傲慢地看着姬昱,对于这个年龄可以当他孙子的所谓最高统帅,虽然如姬昱所说,如果不是他派人去把正在朱雀市参加学术会议的自己救出来的话,自己现在只怕已经变成丧尸了。
但伊曼纽尔并不想刻意地去讨好他,对于姬昱提出的问题,他只是很严肃地回答说“新物种。”
伊曼纽尔是泛生态学家、泛生物学家,他的研究领域非常广泛,一生中去过很多地方,地球上的每一个大洲都曾经留下他的足迹,从文化多样性到生物多样性他都有所涉猎,精通多国语言,即使不用同声翻译,他也能和在座的每一个人进行交谈。
姬昱感觉到老伊曼纽尔的愠怒,让格尔蒂给老头端来了一杯咖啡,换了个语气问“伊曼纽尔教授,您所说的新物种又是指的什么?您知道,我们现在最需要的不是宏观理论,相反,微观信息有助于我们更长久的生存下去。”
“我说的新物种,当然是它们……”伊曼纽尔站了起来,走向会议室的窗边,格尔蒂紧跟上去,切换了窗玻璃上的遮光屏,使大楼下面的城市一览无余的呈现在人们面前。而老伊曼纽尔站在窗边,看着死寂的街道中徘徊着的丧尸,说“病毒并未让它们死亡,而是把它们改变成了新物种。”
邵晓楠也走到窗边,充满痛苦的神情说“伊曼纽尔教授,我很愿意相信您所说的它们并未死亡这个结论,但是……我已经解剖过大量感染者的遗体,包括保持活动能力的变异感染者。病毒已经完全破坏了它们的组织结构,尤其是脑组织已经全面坏死,它们之所以还能行动,从医学上说,是一种违背自然常识的悖论现象,目前来说主要是依靠病毒的能量。但病毒本身又在消耗宿主的能量,最终会随着宿主的分解而彻底消失。这个过程不会很长,我推测最迟6到9个月,感染者就会彻底消失,即便病毒还能继续传播,但那时候也将因为失去宿主而逐渐消亡。幸存的人类也许不会超过1,地球对于人类而言,将变成一片鬼域……我是无神论者,‘鬼域’只是一个形容词。”
伊曼纽尔冷峻地看了邵晓楠一眼,说“我说的新物种,不止包括现在的人类,还有其他的动物、植物,这一个月来,虽然雨水充足、光照时间也足够长,但你不觉得道路中央、景观区域内的植物都长得过于茂盛了吗?正常情况下,许多名贵的观赏植物需要园丁的精心打理,否则很容易患病乃至死亡,但是你看到这一个月来,有植物枯死了吗?并没有。”
他走回会议桌,将会议桌中间的3d地图切换成一组图片,接着说“你们看,除了人类以外,城市里所有的哺乳动物都因为感染而变异,不管是作为宠物的犬科、猫科动物,还有隐藏在阴暗处的啮齿类动物、飞行纲的蝙蝠,乃至农场养殖的有蹄类都已经变异,并且破坏力和攻击力更甚于人类。目前我还没有看到动物园里的野生哺乳动物,但可以推测所有的哺乳动物都会发生变异。照这样下去,鸟类、爬行类也不能幸免。
这个病毒改变的,是目前整个地球的生态环境,地球的自我纠错不是以所有物种的毁灭为代价的,所以,不适应病毒的物种,包括人类,就会像邵博士说的那样彻底消亡,而适应了病毒的物种将转变为新的物种,从而获得在新的环境下生存下去的权利。地球的自我纠错,是一种有意识的行为,在她看来,我们人类才是那种叫做病毒的东西。”
“老头,你的言论,已经在向净土教的那些神棍靠近了!”随着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同样穿着上校军装,身材比姬昱更加高大的曾布走了进来,他戴着耳麦,已经站在会议室外边听了一会了。
他是来参加接下来的军事会议的,本不想参加前面阶段的会议,因为他觉得听这些科学家唠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就像他的军装上满是尘土,还沾上了不少血迹,他不但不换掉,反而更觉得更来劲一样,曾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