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今天是初四。昨天他一定就是吃钱家的喜酒。这样看,也许可以合得上你的中毒的看法。这请帖确有重视的价值。”
景墨暗想忆安当真是中毒的吗?假如如此,加上行刺的确凿证据,分明就是双重谋杀。这又怎么办?这两重谋杀是不是一人所为?还是有两个凶手?若使是一个凶手,既已下了毒,为什么还要行刺?倘若是两个凶手,那就疑团重重,更加难办。聂小蛮对于这案能否胜任,也就说不定了。
聂小蛮像在竭力运用他的嗅觉。他低下头去,在桌子旁边仔细地观察。
突然,小蛮轻呼道“他还呕吐过呢!这痰盂中就是他呕吐的东西。你们过来看看?”
痰盂是一种可憎的器皿,景墨的脾气本来不愿意瞧,但因聂小蛮的间接的暗示,自然而然地有一股难受的酸腐之气味冲进景墨的鼻孔。
佟南箫说“看来中毒的说法又多了一条证据。”
聂小蛮抬起头来,向窗口外一望,叫道“南箫兄,有一辆车驾来了。大概是你们之前就找的姜青阳郎中来了。”
佟南箫应了一声,便匆匆出去准备接洽。这样过了一会儿他领着一个身材短小穿曳撒的中年人进来。
彼此招呼了一声,便一同到尸旁来察看。许郎中放下了带来的一只皮包,躬着身子在尸身上验看。这样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地站直。佟南箫又把刚才和聂小蛮所谈的意见约略地向他说了一遍。
姜郎中说“就外表看,这个人十分之八已有中毒的痕迹。但终究怎样,还得等大理寺的到来后,经过仔细的检验,才能断定。”
聂小蛮道“我还得请姜先生证明一个疑点。死者假如是中毒,是不是因毒致命,还是被尖刀所杀,这一点要请你指教。”
“大人,您太客气了。等我检验之后,一定把结果禀告你。”
郎中站起来,向书房四周瞧看,似乎要寻什么东西。
聂小蛮问道“姜先生是不是要寻些检验的材料?”
“是啊。凡查清楚中毒的人,同时必须搜罗些饮料,食物和茶壶酒杯之类的应用器具,以便可以追究毒物的来由。”
“我早替你寻得一种了。在这里呢。”聂小蛮微笑地说着,引姜青阳走到书桌面前,指着那只黄铜痰盂给他瞧。
姜郎中说“哎哟,他曾呕过的。这真是重要的东西,应当带回去。”他回过头来,看见了书桌的茶壶,随手揭开了茶壶的盖。“这还是满满的一壶茶呢。大概是红茶罢?”
聂小蛮和景墨也伸过头去看。景墨细瞧那浮着的厚厚一层茶叶,当真是红茶。
郎中又说“无论如何,我总要带些去检验。”
姜郎中从衣袋中摸出一个小瓷瓶来,随即取起茶壶,在白瓷茶碗中注了半杯,又从白瓷茶碗中装入小瓷瓶里。接着他把小瓷瓶塞紧了木塞盖子放入袋中。
姜青阳说“佟大人,我先回去禀告,以便大理寺的早些来,我可以帮同查清楚。这个痰盂请你派个弟兄送回度衙门里去。查清楚的结果是怎么回事,我再通知你。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告退了。”
佟南箫应道“很好。我等你的消息。”
姜郎中拿了皮包,回身要出去,聂小蛮突然止住他“姜先生,对不住。还有一点,尸身上假如有什么可以注意的地方,也请你通知一声。我们只在他的外面瞧过一瞧,还没有仔细验看过哩。”
姜青阳出去之后,聂小蛮提议,在场的四个人分头工作。佟南箫再去问问死者的母亲,所问的题目有四一,她儿子的银箱中存贮的银钱有多少?二,她说过,死者曾经有过纳妾的意思。这事的情形终究如何?三,她儿子所交的朋友最熟悉的约有几个?四,当凶案发觉以后,老十三即往西水关冯家去报信,那时候他们母女俩和女仆闻婆子等在什么地方?并且书房和大门是否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