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蛮突然笑着说道“子舟兄,你竟叫得出姓名,可见你在这种玩意上有经验了,但你可知道这玩意儿在金陵有多大势力?”
冯子舟皱着眉头,摇头道“真是害人不浅!我们虽尽力的查办,可是他们像春天的野草,割了一批,又长一批,简直没完没了。”说着重新将那画着图像的纸交还给景墨。
小蛮和冯子舟打哑谜似的谈话,幸亏有一个人进来打岔,否则景墨大约要按耐不住会向聂小蛮闹起来。
那打岔的是一个穿青色直掇的捕快。他一走进小间,立即向几个人行了礼,又向聂小蛮说“聂大人,郝守备请您去一趟。”
聂小蛮抬头瞧着那捕快,露出一种惊异的状态。小蛮反问道“什么情况?难道他还没有回来?还在那里?”
那捕快仍维持着躬身的姿势,小心答道“正是。我们等到此刻,还不见什么影踪。郝守备说,也许漏了风声,或者是出了什么岔子。”
聂小蛮一口就饮完了茶碗中的茶,然后又皱紧了眉头,他乌黑的眼珠突然转了几转之后。
又问道“郝守备此刻在什么地方?是不是还守在那里?”
捕快道“是的,还在大人指定的地点守候。”
“那敬魁呢?
“他也在那边。”
“好!你且等一等,我们一块儿走吧。”
聂小蛮说完了话,便匆匆付了饭菜的帐,接着他便让那捕快在前引导,其余三个人则跟在后面。这时景墨满腹怀疑,一时又不便发问。
小蛮所说的敬魁,不知是什么样人,景墨还不曾听过这个名字。冯子舟分明也和景墨处于同样的困惑。不过,冯子舟却不如景墨忍耐得住,在四人走出云兮楼要上马车的时候,终于问出了景墨一直想问的问题。
冯子舟问道“聂大人,我们这是要到哪去?”
聂小蛮惜字如金地答道“润身坊。”
“什么坊?我们,这是去干什么呀?”
“去捉凶手啊!”
“捉凶手?是谁?”
“解老五。”
聂小蛮这种简单的答话,充分表示出他此刻实在不愿作答,他这几句话完全出于交往的礼貌。
终于,景墨再也忍耐不住。
景墨也插口问道“这解老五是什么人?怎么凭空里冒出来这么一个人?从这案子自从发生以来,我还从来不曾听见过这个人的名字。”
聂小蛮摇了摇头,又勉强应道“这不能怪你,景墨。我在半个时辰之前,也不曾知道这个人的尊姓大名。对不住,现在请你们二位姑且耐一下子,只要没有别的岔头,再过一柱香的功夫,你们便可以一切都明了了。”
聂小蛮既然明确表示了自己不愿意多说,景墨和冯子舟自然只有像在嘴上贴了封条似地向润身坊进发。
马车走得飞快,不一会儿就到了离荷花巷不远的地方,便看见那换了便服的郝守备从路旁边迎上前来。车上的四个人便立即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