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么,这些东西是不是你自己动手拿的?”
尚崇明又挺了挺腰,高声道“实话说吧,这是我自己到楼上去开了箱子拿的。因为我觉得这样子天天闲着,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所以我想做这些东西做本钱,准备做点小买卖。”
冯子舟冷笑了一声,接嘴道“你说的比唱的好听!可惜你这一注本钱都已送到赌局里去了。”
尚崇明却连连摇头,答道“没有,没有,这些东西此刻还在东杨坊大方巷我的朋友杜德本家里。而且那夜里我一到赌场,还不到一柱香的功夫,根本还没有开始玩,就被你们捉了。所以我其实一文钱都没有输掉。不过,杜德本借给我的五两银子,已被你们搜去了,这可不是我赌输的。”
景墨说道“你说得明白些。你难道把首饰皮衣,向你的朋友杜德本典押了五两银子不成?”
“不是,钱是他借给我的,那个包裹是我暂时寄存在他家里,只要我放了出去,就可以去拿回来。可恨那欧阳泰鹤,这老家伙的不顾交情,我请了人给我带口信,又写了一封信去,他还死也不肯来保我出去,所以我才一直留在这里。”
景墨想了想,不能只是威逼,还得来点利诱,于是说道“想要出去不难同,你用不着担心,只要你把这件事说明白了,如果有让我们满意,那么你从这里出去可说是轻而易举。不过眼前的事,你必须说实话才行,不然可不是把你关一关这么简单。”
尚崇明突然露出一种恳求的目光,极热切地注视在景墨的脸上。
“这位大爷,你当真能给我担保吗?我的话完全实在,假如有半句虚话,走出去一定给雷劈死!”
景墨点点头道“这就好,那么我来问你,你什么时候从家里出来的?”
“那是二十三日晨寅时三刻光景,天还没亮。我拿了包裹,敲开了杜德本家的门,把包裹寄在他家里,又向他借了五两银子,打算到红花地去小玩几把。不料我走足了背字,一走进去便被逮住。”
“你出门时家里都有什么人?”
“那时我送了和尚出去,我自己的母亲和金钏因为大半夜的忙碌,在房间里打盹。我就趁这机会,到楼上去拿了些东西,就悄悄地出来。所以那时堂屋里只有春兰一个人了。”
“哎,难道是那小婢女春兰?”
“正是”
“你出门时春兰当真还在你家里?”
尚崇明似乎不明白景墨为什么特别注意这一点,他的眼睛瞧着景墨上下打量了二遍,似乎有些儿诧异。
接着,他说道“自然真的。这点事何必骗你?我确确实实看见了她的,她好像还在折纸钱。”
“她也看见你出门了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因为那时候她的手里虽拿着纸钱,但她的背心已靠住墙壁,好像是在打盹,我不知她看到我没有。”
正在这时,景墨的问话却突然被打岔了。有一个当差匆匆走进了进来报告。
“冯大人,有一位姓聂的大人带话过来。他说在云兮楼候着,请您同苏大人立刻过去。”说完,这当差的又行了个礼,便即回身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