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三人听得有一个老妈子在里面答应的声音。那唐安国越发着急,咬紧了嘴唇不知所措。景墨明知道聂小蛮的话只是一种欲纵故擒之计,保是这时情势既很急迫,这唐安国说不定会假戏真做,景墨不得不从中解围。
景墨道“这件事唐千总既然还没有知道,不知道说破了对于安国兄与尚小姐的私事来说,不知有没有妨碍?”
唐安国赶紧低声答道“我想暂时不和家父说明的好。最好请二位不要和他见面,等一会我再和二位细细地讨论。”
唐安国于是急忙开了次间的门,跨到堂屋里去,向那个刚要走出堂屋去开前门的老妈子用力摇手示意。聂小蛮就就坡下驴地跟着走进堂屋,又低声向唐安国说话。
小蛮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从后门里走吧。等一会你假如要找我们谈话,请你到舍下来。”
小蛮说了馋猫斋的地址给唐安国,接着向景墨招了招手,两人便急步向堂屋背后走去。那书生也送客似地跟在两人后面。他送到门口,又向聂小蛮叮嘱了一句“马兄,那方面最好请你想个方法,暂时应付一下子。”
“好,好,一定尽力。”
小蛮和景墨走出了大光路,踏上了来凤街的街面,聂小蛮才微微一笑说“景墨,今天你的边鼓打得很是是巧妙!我事前不曾和你演练,你竟也能随机应变,我看你是越来越老练了。”
景墨听了笑着答道“你‘演戏’的本领,我也着实佩服。这孩子竟被你骗得服服帖帖!”
聂小蛮突然皱着眉头,说道“这不能说‘演戏’,这是‘权变’。因为我们不是用假面具做恶事,却是用来做事好。这里面可有本质不同。”
“哈哈哈哈,看看你,你又认真了!我不过是讲笑话啊。不过你的权变的功夫,为什么不运用到底?你最后的自露马脚,是不是因为仓卒间没有准备的缘故?“
小蛮笑道“你难道说我无意中漏出了我的真实地址?不是,不是,我故意告诉他的。你要知道这种权变的办法,只能在短时间中利用,何况他本来很可能来见过我们的。我即使不说破,他甚至也可能推想出来。还有一点,我料定他真的会来和我讨论善后的办法。我现在打算去看看冯子舟那边。你不妨就直接到我家里去等着,我料定这孩子说不定不久就会来找我的。”
“你居然有如此的把握?”
“是的,我相信他现在自己越想越害怕,就要找来了。”
“何以见得?”
“他交谈中已经漏出了事件中的要点。他为自身的能平安无事,也为掩护他的情人起见,他都不能不来。”
景墨一听大奇,问道“他漏出了什么要点?难道是他承认了雇役夫的事?”
“是啊,他舍近就远方到大士茶亭那边去雇役夫,明明是受了他情人尚小姐的指使,大概就在那强东送去的第一封信中写着的。但金钏有这样的指示,也就是掩饰犯罪举动的明证。刚才他虽含糊承认是自己的主意,却不能自圆其说。所以他对于他自身和对于他的情人,这一点都是一个不可补救的漏洞。”
“那么,他先说事前绝不曾到尚家去过,你觉得这是不是真的?”
“这倒没有理由撒谎,实际上他本人在这件事上碰巧真的没有直接关系,不过他一定是知道内情的。所以他假如要掩护他的情人,补救这个漏洞,他也许会来找我。万一他不来,这条线索我也不肯就此抛弃。现在你姑且先回馋猫斋去,我不久也就可回来的。”
景墨和聂小蛮分手以后,才又想起鸡鸣寺里那几个和尚还没有去探问过。这里距离鸡鸣寺不远,不如乘机去探一探,说不定可以得到些补充的线索。
因为景墨并不像聂小蛮这样确信那唐安国会立刻赶到聂小蛮的府里去,景墨心想与其自己一个人到他的书房里去枯坐,不如再去做一些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