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墨又问“这桩案子涉案人可不少,你们抓捕的时候可曾有流血?”
“我们虽然去的时候自然是带了家伙的,不过,幸亏没有流血。不过事情很险,若不是聂大人早有安排,我们进这地窖里去,一定还不能这样容易,也决不能像现在这样子一网打尽。”
景墨作惊异声道“什么?这件事聂小蛮也有分?
冯子舟摇头道“这倒是没有,我昨天到他府上去看他,顺便告诉他这大赌窝的地点已有了线索,他就告诉我利用找发白洁乖巧的捕快,扮成女人混进去做内应的方法。我们依计而行,果然省了不少麻烦。”
冯子舟说着,突然住了嘴,盯着景墨奇怪道“不对啊,你们俩最是要好,怎么倒向我打听起来了。苏上差,你多长时候不见聂大人了?”
“约有那个十来天吧,深秋一别,现在已经是初冬了。”
“那么,你大概还不知道他这几天害着病呢。”
景墨轻轻吃了一惊,忙道“唉,我当真不知道。他得的是什么病啊?”
冯子舟胖脸上的眉头急而皱缩拢来,似乎他对于聂小蛮的病,有一种真挚的忧虑。
冯子舟答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昨天下午申时刚过的时候,我到他府上去,看见他躺在楼上。我于是问他有什么病,他却轻描淡写他只说身子上觉得懒惫,似乎不愿告诉我的样子。”
“他说他没病吗?”
冯子舟摇了摇头,说道“但据我观察,他的左臂的举动有些木讷,仿佛有什么隐疾。不过他既不愿多说,我也不便问得太过详细,我想你应得去看了看他。”
景墨一听之下,有些着急,开始担心自己这位老友起来“不错,多谢你告知我,冯大人,我准备马上就去看看。”
“好。请你顺便告诉他一声,红花地的赌窝已破获,要是有什么消息我晚上再联系他,我先回去睡觉了,就此别过。”
景墨在无意之中突然听到了聂小蛮患病的消息,不禁有些儿吃惊。几天之前,自己曾出门过一次,和聂小蛮已十来天不曾见面。但小蛮假如患病,也应给自己一个消息。聂小蛮为什么对生病的事情秘而不宣?
冯子舟还说小蛮好像有什么隐疾,这话越发蹊跷。况且下午申时的光景,聂小蛮还躺在床上,那“懒惫‘的说法。的确不能使人相信。
自己太了解这位老朋友了,聂小蛮从来都是好动不好静的,他假如没病,决不会在床上躺着。因这一番思索,苏景墨更急着要去看聂小蛮的情绪,越觉得迫切,于是便顶着冷风向馋猫书斋急奔而去。
景墨赶到馋猫斋的时候,小蛮的仆人卫朴告诉景墨,聂小蛮还在卧房里。景墨于是直接往里就走,聂小蛮这时已经听到景墨的声音,于是隔着房屋向景墨招呼道“景墨,你在书房之中略坐一坐,我立即就来。”
这一着更使景墨怀疑起来,小蛮为什么不让自己进去,难道他当真害了重病躺在床上?甚至于奄奄一息?但害了病为什么瞒人,并且连自己也不例外?这种种都足以增加景墨的怀疑。
而小蛮的书房之中,还是数年如一日的老样子。书桌上依旧不很整洁,那张靠窗的圈椅旁边,也照例排列了许多散乱的书籍和乱七八糟的纸张。那枚因活尸案而得到的震天雷,仍赫然供在书桌上面。
这时书房中的窗子微微开着,早晨淡淡的阳光照满了半个房间,故而黄铜碳炉子中虽还没有碳火,却也觉得暖气融融。
景墨刚在那张圈椅对面的官帽椅上坐下,有些着急地搓着自己的手,聂小蛮就从后面的屋子转出来了。景墨留心瞧小蛮进门时的表情,却并不见显著的病容。
小蛮穿着一身新做的黑色细条的青色曳撒,足上黑缎鞋和头上的网巾也都非常整齐,仿佛他为躲避自己怀疑起见,故意穿得这样子齐整。因为小蛮向自己点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