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符号出现前后,阿福可曾有什么话?或表示过什么意思?”
颜大川道“没有。那第二次的符号,今天早晨还是我自己擦去的,阿福根本没有瞧见。”
聂小蛮脸上又现着失望的样子,他把那张画着符号的纸丢在书桌面上,不再去看它。而且自己目光盯在他的光着的脚面上,小蛮把自己的大脚趾不停地动来动去,可见他此刻也像景墨一样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景墨不禁暗暗好笑,片刻之前小蛮还闲得谈起了军国要事,此刻有了供他排遣的疑案谜团吧,却又偏偏又如此幻秘,一时无从捉摸。这时又听得聂小蛮高声问那来客。
“对了,你不是说家中还有一位千金吗?”
“不错,是有个小女儿。”
“那么她的卧室是不是靠街面的?”
“正是,她和舍妹同个房间的。”
“她几岁了?”
“十四岁。”
这答语又使聂小蛮的眼光暗了下去。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道“那么,令妹呢?”
颜大川倒不避讳,直言道“她今年四十四岁,小我两岁。但先生问起她们,有什么用意吗?”
聂小蛮却不回答他的问题,这颜大川有些尴尬,只好低着头沉默不语,就这样又过了一会儿,颜大川似乎觉得有一点不耐烦了。
颜大川说道“大人,我的来意,不在小女,却在我那犬子身上。小子今年才六岁。我在无锡的时候,早听得金陵的绑匪非常猖獗。因此我一看见这奇怪的符号,就不免暗暗吃惊。但这件事还无凭无据,我也不能去报官。我四处打听之下,听闻了大人的大名,都说大人神通广大,故而冒昧来求教。敢问聂大人,您觉得这事到底有没有危险?”
聂小蛮从圈椅上站起身来,走到桌子面前,把那大碗里的的须问汤打出来一大碗,又举起来一饮而尽。他又走到窗口,挺一挺腰,呼了一口长气。又再歇了一会,他才回头来答话。
“颜老先生,我很抱歉。此刻我实不能下什么结论。你姑且忍耐些儿,仔细地观察有什么变化没有。假如有什么可疑的情形,或收到什么信件之类,你就差一个人来告诉我。我再给你想办法。”说完聂小蛮顺手将那画了符号的信纸,从桌面上取起,折好了还他。
颜大川半信半疑地问道“大人,你想不会有什么危险吗?”
小蛮含着笑容,作安慰声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这两句古话,在某一种局势下也用得着。你且先看看再说吧。”
颜大川点了点头,小心地把纸收好,才慢慢地站起身来,又准备向小蛮和景墨拱手施礼。
聂小蛮突然止住他道“还有,我差点忘了。这发现符号的事,你可曾和什么人谈起过?”
颜大川道“没有,连内人都没有知道。”
“是吗,那就太好了。你此刻回去,也不必多说,只等一有什么动静,立即通知我知道,叫人送人信来就成,随时都可以。”
“好。 如此多谢大人了。”
聂小蛮送来颜大川出去以后,便回到那把圈椅上面,开始呆呆地摇他的蒲扇。他的目光垂下,摇着的蒲扇也变成了一种奇怪的频率。小蛮既然陷入了沉思之中,知道他脾气的景墨自然也不便开口。小蛮一定在反复地思索推敲,景墨并不想打断他。
过了一会儿,小蛮突然猛地坐直了身子,大声说道“景墨,我坦白说,这个问题看起来似乎平凡无奇,可是我竟无从找到这迷宫的入口。那倒是我生平第一次有这样的经历!”
景墨答道“这事真是不可思议。我也找不出一点头绪。”
聂小蛮努力地扇动起手中的蒲扇,又向景墨道“景墨,你和我一起经历的案子已经不少了,但失败的应该没有几桩。这一次也许是我的最大的失败了。”
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