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蛮说道“石成,在我还未动身出发之前,请你把发生案子的大概情形讲一下,这样到了案发地我才不会茫无头绪。”
石成抬头回忆着说道“是,大人,不过究竟什么时间发生盗案,一时不能确定,大约是晚上亥时到深夜的半夜之间罢。昨天晚上我父亲到南园狮子桥畅春戏苑去看戏,回到家里已经大约夜半时分。巳时时仆人卫老妈子到卧室铺床,看见姨妈还坐着绣花,一点没有异样。之后仆役都去睡觉,我也进卧室休息,剩下一个老仆人看门。”
“你父亲回来前,你回卧室休息了?”
“正是,大人,等到家父看完戏回来,走进卧室,只见姨妈身体仆在书桌上熟睡,呼叫也不回答,等他回头一瞧,房里所有的箱子都已被打开,衣服全部丢在地上,箱子里的猫眼石簪子首饰早已不翼而飞。其中有一只肃慎国产的古董赤玉戒指价值约四百两,也一起被盗,总计损失在七百两左右。家父用力把姨妈叫醒,查问详情,她说一点都不知道,只说绣花有点疲倦,于是伏在书桌上小睡,其他的事完全糊涂不清。叫醒仆役查问,一听全惊呆了,没有一个人发觉和听到声音,只瞧见墙壁有“插天飞”三个字。查看屋子,发现后门被挖破,所有留下的痕迹可以查考的仅此而已。”
聂小蛮全神贯注地静听,等李石成报告完毕,他说道“这桩案子大体来说,当真是十分奇异,那么你们去报官,衙门中的人有什么看法?”
“他们都说是“插天飞”干的,不过很可能屋里有人内线串通,因此看门的丁老管家已经被警察抓去了。”
“是吗?你刚才所提到的冯云旗是什么人?”
“家父在直隶做宫时,他就来我家中,跟随家父已有多年。此人干练而有胆量,人也忠厚诚实。昨天晚上还曾跟家父一起去看戏,不然有他那般的精敏的人在,一定不会如其他的仆役那样愚蠢得全无觉察。”
“那么这个人对盗案有经验吗?”
“有的,从前我们家发生过两次被盗案件,都被他破获。有一次家父失去一只象牙雕工鼻烟壶,被上门化缘的游方和尚偷了,也是被冯云旗查出来并抓到的。所以我父亲十分器重他。所以昨夜发生的盗案,也请他查看。”
聂小蛮来了兴趣,问道“那未他对这桩案子有什么看法?”
石成道“目前倒好像没有,不过他对捕头们拘捕丁老管家一事,心中十分不乐意,但也没有另外的具体看法。”
聂小蛮站起身来说道“够了,听你所讲的一切,我已大致有了了解,等一会见到令尊时可以免去许多言语上的枝节。”小蛮转脸对景墨道“你我何不现在就去,等一会还来得及回馋猫斋用晚餐。”
景墨自然是同意,石成于是兴高采烈在前面引路。
其实要说起李石成来,他的父亲名叫李文昌,官曾做到正六品的户部贵州清吏司主事。后来因自己家资颇丰,更是看破了当朝混沌局势,无心为官,于是辞官闲居。文昌祖籍是徽州,元配即石成的亲生母亲依旧留在徽州,文昌本性安静,欣赏金陵的新亭对泣、虎踞龙蟠,于是带着姨娘侨居金陵。
姨娘并没有子女,所以李石成与姨娘住在一起,相处和睦,和姨娘的感情也不差。我们走了不久,一进了岗子村,没走几步路就到了李家住所。住屋式样古老,墙门漆黑色,并不十分讲究,但很严森院子共有三进,一入大门就是看门人住的门房。
李石成告诉小蛮和景墨,丁老管家平时就住在里面。目前丁老管家被抓了去了,另外有个小男童在看守。男童看见有人来了,立刻到里面去通报,石成依旧引小蛮和景墨向里面进去,才走到大厅前,就见石成的父亲李文昌已经出来迎接。
这李文昌看上去年在四十左右,面目清瘦,身材瘦长,身上穿着宽袖绸料道袍,下身是肥绸裤,下着麻鞋,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