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紫蒙指一指冯子舟,答道“不错,而且那把刀我已经交给这位老大人。刀上还有血迹呢。”
冯子舟看向小蛮,点头道“我刚才已经瞧过,的确有不少血迹。”
聂小蛮又问“他中了一刀就死了?”
那女子点了点头。
聂小蛮又问道“这一刀恰好正中在他的太阳穴上?”
王紫蒙照样点点头。
聂小蛮舔了舔嘴唇,沉思了一下,回头问道“子舟兄,你那天可曾在尸体上发现这样的刀痕?”
冯子舟回忆道“这——这个我没有注意。那头已差不多敲碎了,就是有,估计也看不出来。”他摸摸脑袋,又说“今天亥时的时候,夏仵作就要检验。你不妨亲自到验尸所去瞧一下子。”
聂小蛮看了看景墨,点点头,又问那女子道“他死了以后,你又做了什么?”
王紫蒙道“我因为恨他入骨,所以还不甘心,又到天井里去拿了一个石鼓蹬,把他的头颅击碎,方才悄悄地开了前门出来。”
“你动手的时候,有没有别的人瞧见?”
“没有。”
“有什么声音吗?”
“也没有。”
“你可曾瞧见一只哈叭狗?”
她疑迟了一下,又摇摇头。
聂小蛮又问“你出门之后怎么样?”
紫蒙低下了头,说“我——我就回到我的哥哥家里去!”
“慢,你走出了谢家的前门,可曾看见什么人?”
紫蒙的头低得更低了,犹豫着不答。
冯子舟提醒了一句“你走出德仁里弄口时,不是看见一个衙门捕快吗?”
女子连连点头道“是,我看见了。”
讯问暂告一段落,聂小蛮抱着胳膊在深思。那女子忽也含羞似地低下了目光。冯子舟把两手抱着他的膝盖,安逸地等待着结果。景墨的情绪很纷乱,还看不透这案子的最后结局,聂小蛮又皱着眉头,问道“你为什么到今天才来自首?”
女子道“我起先以为这个人死有应该,原打算隐匿不报。但是我听到满城都在说这件案子,已连累了别的没罪的人。我想翰飞明明是自己误杀的,即使有罪,也应当由我担当,假使我不自首,岂不是反而害了人家的性命?”
聂小蛮又咬着嘴唇,低下了头,似乎再想搜寻什么疑点。景墨觉得王紫蒙的故事很近情理,回想起刚才司马纯熙的话,便越觉得牵强了。
折腾了这么久,这案子如此这般闹了一回,却是一件自卫杀人案!现在王紫蒙自首了,可是于情于理,无论怎么讲她也没有多大的罪过。不过那司马鹰扬父女既然没有干系,何以彼此争认凶手?
这里面终究还有没有隐情呢?
聂小蛮又问道“你调查的结果怎么样?知不知道翰飞的新恋人是谁?”
王紫蒙踌躇了一下,答道“我——我听说是一个姓司马的女子——我——我不大清楚。”
“你可曾和这姓司马的女子会面过?”
“没有。”
讯问再次告一段落。冯子舟站起来,打了一个呵欠,景墨也陷入了深思之中。
聂小蛮道“说一千道一万我连尸身还没调查过,说不定案情还有变动也未可知。冯子舟兄,巳时过了大半了。我立刻赶到验尸所去,大概还来得及。你好好地招待王小姐,别的事再谈。”
他又回头招呼苏景墨,“景墨,你回去吧。我怕这案子也许还有变动。等结束以后,我再约你细谈。”
聂小蛮点一点头,拢一拢大氅,匆匆向外面奔出去。
隔了一夜,到了次日,正月三十一日那天,仍旧没有得到聂小蛮的消息。难道这案子还没有完结吗?景墨于是又跑了一趟馋猫斋,据卫朴回答,小蛮一天到晚在外面,似乎很忙碌。
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