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脚刚踏进院中,看见来客正是通判冯子舟。此时,他已经脱下了之前穿着的官服而换上了一身青云纹的道袍,满面都堆着笑脸,向两人招呼“哎!二位回来了!好极了!天气冷得这么厉害,今天街面上又冻死了好几个人。我为着这案子劳动二位在外面吃风受冷,心中老大过意不去。现在好了,这案子已经有了六七分眉目,看来不久就可以结束喽!”
景墨向冯子舟瞧去,他的表情果然很兴奋。难道他已经有了突破,得到了什么线索?聂小蛮一边将外套衣脱去,一边也诧异地瞧他。
小蛮问道“子舟兄,你说这案子不久就可以结束?”
冯子舟含笑答道“是。现在你们请坐下来烤一会火,听我慢慢地说。”
景墨越发奇怪,冯子舟当真已得到了某种重大线索了吗?他本来不是和自己知道的差不太多吗?难道他突然发现了什么新线索?
大家在火炉旁坐下来,冯子舟便讲了起来。
“现在我先介绍一下进展其一,我已向快班的班头问过,今天日间并没有捕得什么小哈叭狗,德仁里的邻居们也说没有看见它。其二,那阿四我已经见过。他是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似乎还算坦白,不像会杀人。我一再问他,他又一口说定没有得钱卖放的事。我想你们俩一定要亲自问问,已吩咐他等会到这里来一次。”
景墨有点急,催道“快说其三个。”
“其三,我到刘翰飞的朋友中去问过,只有一个姓杨一个姓车的还记得刘翰飞。他们都说翰飞的情性太倔狭,容易翻脸,平时与人相处并不好。不过他还喜欢玩反串,登过两次台,扮女角倒有些出色。他以前常常泡园子。而且,他有一种本领,善于讨女子们的好,不过也没有结果,不久总会给人家看破。我问起有没有特殊的冤家。他们也指不出,只说很可能有。第四,从姓车的朋友的指引,我又去看过一个以前和翰飞是朋友,现在做人家幕客的林墨轩——”
景墨插口问道“想不到这个刘翰飞还喜欢扮女人,真是没一点读书人的样子,成何体统?嗯,那林墨轩是不是在刑部曲侍郎的幕中?”
冯子舟点头道“正是。苏上差,您不愧是镇抚司当差的!这个人很精明,观察力特别强,思想又——”
聂小蛮不耐烦地道“好,好。这个人和这案子有什么关系?”
冯子舟忙道“当然有关系。我因为他的指点,得到了两种证据,这才确定这凶案的真凶!”
聂小蛮仰直了身子,把纸烟取在手中“哦,你已经确定了真凶?是谁?”
冯子舟一拍大腿,洋洋得意地答道“是个女凶手,哈哈哈,我没有猜错,凶手到底是一个女人!”
“哪一个女人?”
“她叫司马纯熙!”
冯子舟的这个结果不能不使景墨惊异。因为昨晚司马家里的事情,景墨和小蛮还保守着秘密,不料他也鬼使神差地和自己这边走到一条路来。
冯子舟回头瞧景墨“苏上差,这女子你不是也认识的吗?昨晚上她的父亲司马鹰扬做生日,你不是也去道喜的吗?”
景墨点头道“是的,当刘翰飞去吵闹的时候,我也在场。不过我们正在搜寻证据。小蛮刚才说要进行的另一条线路就是这一条,因为没有把握,所以还没有和你说起过。”
冯子舟道“那么你们也早已怀疑她?”
聂小蛮代替景墨答道“是的。但是你为什么单凭着昨夜的事情就认为司马秀棠是凶手?”
冯子舟摇头道“不。我还有更确切的证据。”
“什么?”
“我曾经到茶楼里去查问过,知道最近和翰飞通信的,就是这个司马纯熙。三天前刘翰飞还写过一封快信给她。她也有回信。我得到了这个消息,一开始并没觉得有什么。后来我看见了林墨轩,问他关于刘翰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