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蛮的眼睛忽闪忽闪地眨了几眨,问道“狗是养在你外甥房里的?”
谢妇人道“是。那是一只小狗,翰飞很喜欢它。”
“它不会跑出去吗?”
“不会。它从来不出门。除非翰飞将它带出去。”
聂小蛮的眉头皱一皱,又继续他的问询。
小蛮问道“狗既然是他自己养的,怎么他进来时会吠叫?”
谢妇答道“这也有缘故的。我家前门上装着撑簧锁。他每逢深夜回来,就用他的自己的钥匙,溧水老妈子并不等他的门。所以他回来时,狗一听到门响,就在里面叫起来。”
“这样说来,每逢他外面回来的时候,你总是要给狗叫醒的。是不是?”
“这也不一定。有时候我睡得很熟,有时候他将狗带了出去,那么我也不会醒。”
聂小蛮点点头“哎,以后怎么样?”
谢妇人道“我醒了之后,还和他交谈过几句。”
“谈了什么?”
“只是寻常的问答。我问了一声‘谁’?他就答应‘是我。舅妈,你睡了吗?’我听到是翰飞的声音,便答道‘我睡了。翰飞,你把铁门闩好。’他应了一声,我也就重新睡了。”
聂小蛮道“之后你有没有再听到狗叫或别的声音?”
妇人略一疑迟,摇头道“之后我睡得很熟,没有听到什么。但是溧水老妈子说,她似乎听到过两次狗叫。”
聂小蛮的眼光移转到那个站在主妇背后的老妈子角度去。景墨也侧过头瞧她。她的年纪在五六十之间,头发有些花白,瘦下额,小眼睛,面貌似乎尚诚实。她看见小蛮向她注视着,顿时显出惊恐不安的样子。
聂小蛮温言问道“你不必害怕,你真正听到过两次狗叫吗?现在你不用慌,只要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好了。”
老妈子咽了几口口水,带着溧水口音答道“是的。大老爷,其一次刘少爷回来,我明明听到,因为小黄叫得很响。但是其二次狗叫和其一次不同,仿佛只叫了一声就停了,所以当时我不在意。”
聂小蛮忽然喃喃自语道“嗯,这一点很重要。……你说得很好,狗其二次虽只叫了一声,但是你是听到的,是不是?”
“是。我听到了。”
“前后,共叫过两次。对不对?”
“对。”
“那么你可记得这两次狗叫,中间相隔多少时候?”
老妈子呆愣了一会,才吞吞吐吐道“这个——这个——大老爷,我是在迷迷糊糊中听到的,记不得时候。”
聂小蛮又皱紧了眉毛“那么你可还听到过别的声音?譬如有人争吵打架,或开门的声音?”
“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
“我——我好像还听到后面自来水开放的声音。那时我翻了一个身,也是在懵懵懂懂之间中听到的,是不是实在,我可不敢说。”
聂小蛮点点头,停一下。冯子舟又趁空插一句。
冯子舟说“那也许是确实的。凶手在事成以后既然洗擦过血手,当然要放水。况且那窗口外的水和面盆中的冰血水都是证凭。”
聂小蛮又用点头的动作肯定冯子舟的看法,接着另换了一个话题。
“这么说起来,你的卧室不是就在楼下?”
“是,在楼梯下面。”
“假如有巨大的声响,你当然要惊醒。是不是?”
“嗯。不过我在熟睡的时候,要是随便的谈话声,或是开门关门的声音,我也不一定会听到见。”
“那么你的确不曾听到什么大的声响?”
“没有。”
聂小蛮摸着下颌,自言自语“这样厉害的血案会没有大声响,太奇怪了!”
冯子舟接口说道“要是凶手的动作够快,一下子